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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肆裤子“哗啦”地被拽到膝盖上,维尼熊的大脸暴露在碎洒的阳光里,他差点也栽倒,继而快速转过身提起裤子,恼羞成怒地说:“秦纵同志!我代表组织严肃批评你了啊!拽我裤子干什么!”
一看秦纵还栽草丛里,赶紧来拉,幸好没栽癣麻丛里。可是秦纵一抬头,泪珠子钢弹似的往下蹦,砸得阮肆手忙脚乱。
“你哭什么啊。”阮肆给他擦脸,一擦抹了一把灰。
秦纵本来是抿唇掉眼泪,这下是哽咽出声。
“别哭!”阮肆举起手,飞快道:“我不擦了,别哭!”
“软、软。”秦纵边哭边把嘴里的牙齿吐到手上,看见它之后哭得更难过,他说:“我的牙没了。”然后想起什么,打了个嗝,脸上带着眼泪,表情又有点欣喜:“不会长怪兽了!”
阮肆:“……真棒耶。”
阮肆背着秦纵出来,腿都发软,他一手支着木棍,一手把已经要滑到地上的秦纵往上推,满头大汗道:“秦纵,你怎么这么重。”
秦纵环着他脖子,小声说:“吃得多。”
阮肆缓了下气,陡然丢开木棍,端着秦纵的两膝,一口气冲向院子,大喊:“爷爷!救命!秦纵被蛰了!还掉牙了!”
一头撞进院里,又迅速转身跑出来,边跑边急道:“爷爷!火鸡又来啄人了!”
那大火鸡晃着红色肉垂,凶神恶煞地展翅追出来。阮肆托着人绕圈子狂奔,可这鸡穷追不舍,他“啊啊啊啊”,秦纵也跟着“啊啊啊啊”。阮肆抽空还问:“你怎么也啊!”
秦纵紧紧扒着他脖子,一个劲往上凑,激动道:“它啄我屁股!”
这鸡贼精,专挑大人没出来的空要占个便宜,一路撵着阮肆往前边的林道去。阮肆汗都出来了,要是换只大公鸡他不怕,关键是这火鸡长着肉垂,墨黑翅毛,十分肥硕,追起来却爪步飞驰,晃着羽毛气势汹汹。
秦纵扭头看了好几眼,被这夸张地凶悍吓到了,他声音被颠得散乱:“它为什么追我们?”
“不知道!”
阮肆话还没完,脚下一扭,整个人顿时前扑出去,手掌擦着石子路狠摔一跤。背上的秦纵还好,被他垫着没摔疼。阮肆一抬手,掌心里被擦出了血。他忽地生气,爬起身拣了块石头,用举火药包的姿势大喊道,“来啊!谁怕谁!你来!”
火鸡飞冲到他几步之外,隔空啄了几下,肉垂一甩,尾羽就示威性地抖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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