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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车人斗篷翻飞间,他看见对方手腕内侧的螺旋刺青——西羌死士的标记,与鹰喙弩尾羽的纹路完美重合。
紫宸殿的烛火在寅时依然未熄。
喻浅倚在蟠龙椅扶手上的指尖微颤,案头摊开的《西羌巫蛊录》正翻到\"血瞳\"篇。
鎏金香炉腾起的烟雾在她眼前交织成诡谲图腾,像极了三年前宫凛肩头那道箭伤溃烂时的纹路。
\"陛下。\"宫凛的声音裹着夜露的寒气,玄色披风掠过她发梢时将一缕暖意留在颈侧,\"孟卿已截获第三批伪装成茶叶的孔雀石。\"
喻浅没有抬头,笔尖悬在奏折上方三寸:\"韩将军的轻骑到何处了?\"
\"在苍梧岭遭遇暴雪。\"宫凛将温好的羊乳轻轻推近,\"但那些所谓商队...每辆马车底板都嵌着玄铁夹层。\"他手指无意识抚过剑柄兽首,那里新添的裂痕与三年前挡箭时崩坏的纹路严丝合缝。
砚台突然发出清脆裂响。
喻浅盯着自己震碎的端砚,朱砂顺着裂纹渗入紫檀木纹。
这些日子强行压制的真气在经脉乱窜,连带眼前宫凛的身影都晃出重影。
她想起昨夜占星台上,那人用带茧的掌心覆住她冻僵的手指,将二十八宿的轨迹描摹成温暖的河流。
\"报——!\"
殿门轰然洞开,韩将军的亲卫踉跄跪地,甲胄上凝结的血冰砸在金砖上发出脆响:\"西羌使团...在驿站地窖藏了三百桶火油!\"
喻浅霍然起身,十二幅金线凤尾裙裾扫翻鎏金烛台。
跃动的火光里,她看见宫凛瞳孔中映出的自己——那个三年前登基时还会为折枝海棠雀跃的少女,此刻眉目间已凝着化不开的寒霜。
\"传骆使者。\"
女帝的声音让殿外风雪都为之一滞。
当那个披着白狐裘的身影出现在玉阶下时,喻浅忽然想起苏学士颤抖的玉圭,想起赵尚书欲言又止的神情,想起孟密探临行前喉结滚动的模样——所有线索终于在此刻串成淬毒的弩箭。
\"贵使可认得此物?\"她将沾着孔雀石粉的靛蓝文牒掷在骆使者脚边,看着对方精心修饰的胡须在抽搐,\"或者说,该称你为西羌大祭司的关门弟子?\"
朝堂哗然声中,苏学士的玉圭再次撞上青铜鹤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