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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墨的意识在黑暗中沉浮,耳边回荡着模糊的声音,仿佛有人在低语,又像是风穿过枯枝的呜咽。他想要睁开眼睛,但眼皮沉重得如同压了千斤巨石。身体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束缚,动弹不得。
“醒醒,小子。”一个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林墨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陌生的景象。他躺在一处简陋的木屋中,屋顶漏下的几缕阳光透过破旧的茅草洒在他的脸上。黑衣人坐在一旁,手中握着一块沾血的布,正擦拭着那把漆黑的脊骨长剑。剑身上的血迹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仿佛活物般缓缓蠕动。
“你昏迷了三天。”黑衣人没有抬头,声音低沉而沙哑,“你的血引来了不该来的东西。”
林墨试图坐起身,却发现全身酸痛,尤其是右臂,仿佛被烈火灼烧过一般。他低头看去,右臂的皮肤已经恢复了正常,但隐约还能感受到皮肤下那股不属于自己的力量——玉质化的骨骼,仿佛蕴藏着某种古老而强大的能量。
“我...我到底怎么了?”林墨的声音有些颤抖,脑海中浮现出昏迷前的画面:尸傀的蛇首、喷涌的毒雾、地脉的炸裂...还有那些涌入脑海的陌生记忆。
黑衣人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那张被火焚毁的半边面孔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狰狞。完好的右眼盯着林墨,瞳孔中的龟甲纹路微微闪烁,仿佛在窥探着什么。
“你的血,不是普通的血。”黑衣人缓缓说道,“你父亲临终前给你喝下的东西,是天机引。那是上古秘术,能将天机骨的力量封印在血脉中,直到合适的时机觉醒。”
“天机骨?”林墨喃喃重复着这个陌生的词,脑海中突然闪过父亲临终前的画面——那个被铁链洞穿琵琶骨的男人,在血泊中用颤抖的手指刻下复杂的阵法,口中喃喃着:“墨儿,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
“天机骨是上古玄武一族的遗物,传说中拥有操控地脉、逆转阴阳的力量。”黑衣人继续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敬畏,“而你,是这一代的天机骨继承者。”
林墨的脑海中一片混乱,他无法理解这一切。他只是个普通的山村少年,父亲是个沉默寡言的木匠,母亲早逝,生活平淡得如同一潭死水。直到那天,黑衣人闯入他的生活,将他拖入了这个充满血腥与诡秘的世界。
“为什么是我?”林墨低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助。
黑衣人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权衡着什么。最终,他站起身,走到木屋的角落,从一堆杂物中翻出一块破旧的布包。他解开布包,里面是一块鎏金腰牌,上面刻着与铜镜相同的玄武纹,却多了一道贯穿龟首的剑痕。
“这是你父亲的遗物。”黑衣人将腰牌递给林墨,“他是上一代的天机骨继承者,也是玄武一族的最后一位守护者。十八年前,他被叛徒出卖,玄武一族几乎被灭族。你父亲拼死将你送出,自己却落入了追魂使的手中。”
林墨接过腰牌,手指轻轻抚过那道剑痕,仿佛能感受到父亲临终前的痛苦与绝望。他的眼眶微微发红,喉咙里像是堵了什么东西,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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