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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芭蕾舞剧《牡丹亭》算么?”
卿云不禁笑了起来,“那你这些日子有空,可一定要听上一听。”
昆曲是江南的语,是江南的调,是雅得不能再雅的江南阳春白雪。
“你喜欢?”
“其实听不懂,但喜欢。”
外公的旧收音机中偶尔会飘出几段咿咿呀呀的曲子,那优雅婉转的水磨腔太过缠绵,把所有不可言说只可意会的风月故事都唱了进去,戏里戏外肝肠寸断。
“喜欢哪一出?”
“昆曲中最过有名当属玉茗堂四梦,写尽了悲欢离合,可我总觉得汤显祖太残忍了,他写了俗世至情至性,笔锋一转又是说原来万事皆空,不过一场梦。”
最苦不是孤伶,而是曾经圆满。
情之一字啊,一旦沾染了又怎能再勘破?
“不如说狡猾吧,人说《牡丹亭》《紫钗记》《南柯记》《邯郸记》是鬼侠仙佛,你大可选择喜欢的一出,牡丹亭不就是团圆的么?”
卿云几乎是脱口而出:“可我怕!”
“怕什么——”
“弗好意思,麻烦乃哉!”
身后另有客人要通过,二人错身让开,话头也就此错过。
“我们走吧。”
我怕梦醒了,你就不见了。
你我前世缘分已尽,如今这一分一秒都是我妄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