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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鼎盛繁荣的大家族,家风自然很严厉,容不得下人多嘴主子的事,尤其是这位婵姑娘。
说到这位婵姑娘的事,还要从十几年前,三姨娘还没有嫁给老家主前说起。
当年三姨娘刚丧夫,挺着孕肚去接夫君尸体,而与另一位有孕的夫人,同在破庙中躲雨产子,刚出生的孩子都生得一般模样,接生婆也分辨不清,便循着记忆将孩子裹着交给两位夫人。
而恰巧接生婆与另一位夫人相识,所以看着另一位姑娘越长大,越生得与爹娘不相似,反倒像极了当年的那位夫人,这才恍然大悟,当时她抱错了孩子。
直至前段时日,抱错那孩子的爹娘皆相续过世,只留下她一人,接生婆子见她孤零零一人,于心不忍便多方打听。
接生婆得知那夫人死了丈夫后,转而被扬州的息老爷纳为了妾,便亲自带着人来认亲。
三姨娘起初根本不信如此荒唐的事,但接生婆带来的姑娘与自己容貌如出一辙,哪怕不用滴血认亲,让明眼人一看,就知谁才是血缘。
三姨娘心中已经信了一半,但为了公平,还是当着众人的面进行滴血认亲。
结果自然是如接生婆所言,这才是她的女儿。
与亲生女儿分离多年,三姨娘对她满是愧疚,当日便求大夫人让那姑娘改息姓,息柔。
按理说亲生女儿回来了,孟婵音这个假的也应该主动离开。
终究是养了十几年的女儿,且本就快出阁了,三姨娘觉着没必要这般绝情,再加之主母仁慈,对众子女都一视同仁,儿子息长宁又去过求情,便没说什么。
可孟婵音原本的未婚夫家听说此事,不情愿娶个假小姐进府,就亲自来息府探过几次。
虽然还没有正式提过退婚,但孟婵音在府上的地位却是日渐尴尬。
院廊的那些声音不紧不慢地合着风,吹入庭院两人的耳中。
春心在一旁听见了,不忿地啐骂:“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蹄子,真真是将府上的规矩是都忘至脑后了,竟公然编排主子的闲话。”
骂着,春心又觉得自家姑娘也可怜,刚出生那时什么不知晓,被人悄无声息地换去了身份不说。
如今正主回来了,姑娘又不是不愿走,分明是长公子与几位主子不愿放人,却被那些人传成是姑娘贪慕富贵,赖着不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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