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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昨天似乎有点不对劲儿。他喝着喝着就飘了,身体亢奋,有人坐到他身上……然后他要跑,给拽回去了。后来保安来了,混乱中他脑袋挨了一酒瓶子,大概是贼结实的红酒瓶子,他嗡地一下就黑天了。
他摸摸后脑勺那里,一阵钝痛,印证了他的记忆。
后来呢?
警察的意思是他们打电话叫许少卿把他给接走了。
那再后来,都不用猜。无非就是这家伙看到我不省人事,就捡了个尸,带到1208去往死里弄。
……配种的狗,发情的驴。
不过,多亏许少卿去了。如果他没管我,警察给周小芸打了电话,可就糟了。她会问来问去,哭来哭去,麻烦的很。
许分明已经跟自己没什么关系了,大晚上还会专门去警察局捞我,这么看,他还是对我很仁义的。不过这家伙毕竟是个商人,无利不起早。大概是觉得既然劳烦他日理万机的贵体去接了人,自然要得到一些“佣金”。
安鲤虽然又痛又难受,但想到这种“道理”,丧了气,决定吃下这个哑巴亏算了。头越来越混乱,身体越来越冷。他把自己裹得紧紧的,昏迷一般打着抖睡了过去。
……
梦……吗?梦吧。
他拉住某人的袖子:“你要找小樱桃去?别走,陪陪我。”
他含住某人的手指:“我不要脸。我要你。”
他勾住某人的腰:“少卿,给我……”
安鲤蹭地一下坐了起来:“我勒个大草!”
屁股疼得他又跌了回去。想到刚才的梦,他左右开弓扇了自己几个嘴巴,心有余悸地想,这他妈是烧傻了吧。然后他裹好被子,甩开那些画面,继续睡觉。
发烧就是这样了。想的东西是不受控制的,既混乱又万变不离其宗,没完没了翻来覆去反复播放。比如安鲤小时候有一次一个人在家发烧,烧到39度多,就梦见自己是头驴,拉磨拉到天黑又拉到天亮又拉到天黑。直到第二天他爸妈回来才把他给救了,牵着它离开了小磨坊,看见了太阳。
这次虽然烧得不那么严重,但……耳边依然都是狗东西有节律的粗重的呼吸声……就像是许少卿变成了那头驴,而他变成了那个磨,被没完没了地拉得浑身碾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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