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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第2页）

赵小川连忙给我递来纸巾，又用围巾和口罩将我包裹好，才放我下了车。

天色阴沉，风并没有因为山的遮挡而削弱威力。赵小川把我的手揣进他的口袋，我们慢慢地沿着土路往前走。走了几分钟，才看到错落的民居，大多是一层的平房，墙壁红砖裸露，木门外枯草丛生，房门都紧闭着，看不到烟火气。

“秋收结束了，天又冷，大家都在猫冬，没什么人出来。”

我点点头，问他：“我们直接上山吗？”

“等一下，我先去买点东西。”赵小川说。

我们今天来的目的就是祭拜赵小川的妈妈。

毕竟在这里生活了近二十年，赵小川对一草一木都熟悉，领着我沿小路穿过一片麦田，走到房屋稍密集处。五六所平房沿着土路两侧相对而立，赵小川让我在原地等，自己上前敲了敲其中一所的房门，没一会儿，门拉开一条缝，门内的人对着缝隙和赵小川说了几句话，才把大门拉开了一半。

赵小川回头看了看我，没喊我过去，而是让我继续等，自己走了进去，不到五分钟，提着几个红色的塑料袋出来。

我们沿原路返回，寒冷的空气让我裹紧了围巾，一说话嘴唇就会不可避免地擦过布料，让我不太愿意张开嘴唇。

回到停车处，赵小川从后备箱里拿出早晨在县城买的水果，带着我从另一个方向上山。

山路没有我想象中难走。可能是日光暗淡，风来得急促，赵小川一手提着袋子，一手拉着我，我们都没有说话，只听到彼此轻微的喘气声。

待到了山腰处，赵小川停下了脚步。

我定睛一看，才发现面前两米杂草掩映处，有一个凸起的土包。

“到了。”赵小川放下手里的袋子。

“怎么没有墓碑？”我随他走近。

赵小川眼镜滑落到鼻尖，他伸手往上推了推，“我妈不到四十就走了，按村里的习俗是不能立碑，要等丈夫也走了，夫妻合葬后再立双人碑。”

我像吃了只死苍蝇一样恶心，“什么鬼习俗，女人去世不立碑，要沾男人的光才能有个像样的坟，这算什么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