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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我这么说,赵小川也有点发愁,自顾自说着:“应该也不难?网上有很多教程,我学学看。这卷线可以先练手,等我织得好了,再给你也织一条,好不好?”
他眼中洋溢着玻璃镜片也遮不住的期待,让我想起那天晚上他看着我说“和你在一起,才是后半生”的样子。
我想我犯了个错误,赵小川的期待会随着时间的累积越来越多,多到把我的谎言压垮。就算很难开口,我也该说出来的。
“小川,我觉得我还是应该告……”我鼓起全部的勇气。
“等一下明明,”赵小川突然打断我,从上衣口袋掏出震动的手机,“我先接个电话。”
53. 草菅人命
给赵小川打来电话的人是他的上司,周经理。
车里很安静,我能很清楚地听到赵小川手机里传出来的声音。
“在哪儿呢小川?有个人跑到单位楼下闹事你知道不知道?人自我介绍说是你爸,举报你不赡养老人,要来找领导讨说法。大周末的领导电话可是打到我这里来了,你赶紧来看看吧!”
这几句话的信息量如平地惊雷,把我将要出口的话硬生生堵了回去。
赵小川脸色极其难看,他对着手机,换了副语调,“实在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我现在就过去。”
“怎么回事,赵金泉又回来了?”一挂下电话,我就问他。
赵小川手撑着额头,手肘抵在方向盘上,缓了缓才说:“不知道,先去看看吧。”
即使事态紧急,赵小川开车速度依然不快,行驶到路面开阔又没有什么车的路段,他都没多踩一下油门,始终保持着稳定的匀速行驶,直到开到他的单位门口。
我都替他着急,车一停下就急着解开安全带要下去。
“明明,”赵小川按住我的手,说,“你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