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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第3页）

推了两下，竟没推动。赵小川的手臂揽过我的后腰，禁锢了我向后的动作。他的眼镜牢固地抵在山根处，目光穿过高透明的物质变得聚焦，仿佛能把我所有的秘密看个清楚。

我坚持着不去看他，抵触的姿态让赵小川终于觉得奇怪，问我：“怎么了？为什么不想去医院？”

我的心跳的很快，扑通扑通像在提醒我，是时候了。

“小川，”我放软声音去叫他的名字，带着我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撒娇的意味，“我对你撒了个谎……”

我爸说，万事开头难。

做一件事需要启动那一刻的决心，说一些难以开口的话，也需要破釜沉舟的意志。而只要拥有了这样的决心和意志，并准备好接受所有结果。有了开始，接下来无论怎样，都不会更难了。

我怀着这样的希望，对于接下来不会比这更难的希望，告诉赵小川我没有怀孕的事实。

赵小川有点发怔，目光里的焦点因那句从我嘴里而出的“我没有怀孕”而漂浮在半空中。他没有转过视线，呆愣着一动不动，像穿透了我的身体落在我背后的墙壁上。而后他抿了抿嘴唇，把放在我腰上的手收了回去。

他先问“为什么”，又很快换了说法，“什么叫没有怀孕？”

“你知道生化妊娠吗？”我艰难地开口，心想其实坦白的每一步都很难。开始很难，说下去很难，坦然迎接结果更难。

我花了三分钟给赵小川大概讲述了自己前不久才学到的生化妊娠的定义。

“所以…从来就没有过孩子？”他的声音不明显地发抖。

我硬着头皮说：“是，我当时也以为自己怀孕了，后来月经来了……才知道没有。对不起，一直瞒着你，你那么想要孩子，我害怕你失望。”

赵小川沉默了，接着是叹气。

“我不是想要孩子，你怎么不懂呢？我期待的不是孩子，而是‘我们的’孩子。”他说完，整个人从半失魂落魄的状态迅速抽离了出来，变回原本那个我无比熟悉的赵小川。

“所以你不在意吗？没有孩子也可以？”我终于敢看向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