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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得无所眷恋。
她爱了别人。
她笑看这荒谬的角逐。
二力刚挂断对讲机,房间传出歇斯底里又压抑的哭声,他一愣,悄无声息推开门扉,沈良州双膝跪地,他匍匐在床畔,握着她枯瘦的手,嘶哑的阿霖,嘶哑的求你回来,仿佛山林的晨钟暮鼓,那一刹,他不再是残暴不仁的州哥、运筹帷幄的沈厅长;不再是铁骨铮铮的三司丰碑、天之贵胄的太子爷,仅仅是一名憾失所爱的七情六欲的凡胎。
二力站在床头,他注视着骨灰盒张世豪的遗像,他在笑,轻蔑的笑,他输了。
他的确战败。
但他拥有程霖。
而程霖,是胜了的活着的人,最大的求而不得,最遥不可及的窗前明月。
沈良州被折磨得涣散麻木。
他跪坐在干涸了血迹的瓷砖,生怕扯痛了长眠的她,捋着一迢迢发丝,“从前,我占得先机,什么都不缺,女人就像湖泊里的鱼,怎么跳,蹦不出。我高兴了喂一抔食,厌弃了不管她死活,打捞扔掉。世人说张世豪混账,我比他浑,他夺了程霖,赔了性命给她。她在我身边两年,我给了她什么。一身绝望的瘀痕。后来,论情,我赢不了张世豪,论势,我争不过关彦庭,我只能在她咽气了,偷偷看一眼。”
他连光明正大的资格,也被剥了。
河北毗邻北京,对东北这滩污浊的水忌惮防备,沈良州是巨贪的虎崽,他的岁月并不好过。
他想,若程霖在,他会不好过吗。
他不会。
他的无趣,寂寞。
是这世上,再无程霖。
再无像她的女子。
庭院的警笛,一串串此起彼伏的嘶鸣,二力直奔窗台,他拉开窗帘观望,压低声音说,“沈书记,关彦庭的警卫员张猛车停在楼下了,咱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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