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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拉一席话真诚直率,卫楚对他有了喜欢,又问道:“看你这身材倒是力大不亏,唉,你家是干啥的?”
“家父在我们部落中也算一名小率,管着50户人家,只是家父性格暴躁,只知道惩罚不知体恤,人家都不服他,在我16岁的时候,家父就让我代管,我给这些人家立了规矩,除了惩罚还有奖赏,我还有一个把他们管理得服帖的办法,除了我没有人知道,恩公你救了我,我可以告诉你。”弗拉神秘地说。
卫楚见他如此神秘,不由也来了兴趣问:“哦,说来听听。”
“我们部落有个巫师,人人都说他的预言特别灵,其实都是骗人的,我从来不信,可是我们部落的人都信,我每次做生意回来都会给这个巫师10蚊铜钱,再带一些小东西,只让他为我说话,现在我们部落的人把我当神一样,你别看我才22岁,在我们部落,我说的话比大率还管用。”弗拉骄傲地笑着。
卫楚原以为弗拉有30岁,没想到才22,不由再看了弗拉一眼,见弗拉虽然胡子拉碴,一脸灰尘,却还是能看得出他白皙的皮肤和没有皱纹的底色,说30岁确实有些过,但他眼神中的那份成熟却又不止22岁。
卫楚心中叹道,这弗拉虽处在底层,确有着一套很强的生存逻辑,又想此人出生身小率尚且生活如此艰难,普通羯人的生活更可想而知了,想到这里不仅又好奇起来:“我看这些兄弟都舍不得离开你,你对他们说了什么让他们离开的?”
“我和这些兄弟都是走南闯北的做生意的,只是我们运气不好,在路上被抓了要卖做奴隶,我告诉他们我要跟你走,让大家各走各路,他们这一路上依赖我惯了,自然有些舍不得,不过你别看他们当时舍不得我,也许现在都高高兴兴的呢。”
两人说着就来到一个小镇,小镇只有一条街,乱糟糟的挤着很多逃难的百姓,还有很多骆驼和马匹,这样反而使得这个小镇繁华起来,每家店铺前都人来人往,一片骚乱。
在这样生命都没有保障的环境下,人们对一个衣衫破烂的羯人骑在马上,一个衣衫满是灰尘却是罗织锦服的汉人牵马的景象虽感新奇,却也无心搭理,因为乱世出现的乱象实在太多,人们即使没有见过也不奇怪。
卫楚给弗拉买了一双鞋子,又为他在街边刮了胡子,整理了头发,还为他在路边摊买了一套难民出售的旧衣服。弗拉整个人顿时焕然一新,此时看去比先前的样子年轻了10岁,他照着铜镜,哈哈大笑。
两人又进了一个小饭店,卫楚又见识了弗拉的饭量,他一个人就吃了3个大馒头,1只熏鸡和2只蹄子,还喝了三斤酒。
两人吃饱喝足后看看天色,正是申时,阳光毒辣。
弗拉吃得满脸放着红光,说马匹还没有长成熟,不能太累,建议就在小镇歇息一晚。卫楚感觉弗拉说得有道理,加之见弗拉神色微醉,路上行走不便,便在街边找了一家小馆驿寄宿。
弗拉饿了这么多天,一下子又喝了这么多酒,走路就有些踉跄,可是在卫楚这匹宝马面前就清醒起来。
他不让驿馆小二照顾,而是亲自拿水为马做了一番从牙齿到外,再从头到脚的洗刷,又对马身上的毛仔细梳理一番,一番操作下来,马身下淌了大堆泥水和一些小虱子。
弗拉又给马喂了一些草料,再将黄豆磨碎给马喂了进去,最后才喂了马最爱的苜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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