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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雪消融,京城迎春。武举初考的日子终于来临。
西郊校场,肃杀之气冲散了残余的寒意。
人头攒动,皆是来自四海八荒的年轻才俊,胸中装着封侯拜将的野望。
喧哗、紧张、试探的目光交织成一片无形的网。
云初排在长长的队列中,神色平静无波。
例行点卯验身,当被引入屏风后由老吏例行检查时,她眸底微光一闪。
一股难以察觉的、安抚性的精神力悄然拂过检查者的感官,足以让他忽略掉任何本不该存在的细微差异,目光从她刻意束平的胸前扫过时,只觉一切如常,顺利通过。
初考项目繁多:举石锁、开硬弓、舞百斤镗、骑射步射、演练基础拳脚刀枪。
云初的动作并不花哨,甚至刻意收敛了六分力与速,只维持在远超合格线、力压同场绝大多数英才的层次。
百斤石锁在她手中轻若无物,稳稳过顶,引来旁侧惊叹。
五石强弓轻松拉满,三箭连珠,箭箭穿透百步外拇指粗的木桩。
镗长丈二,在她手中却如银蛇舞动,举重若轻,每一式劈扫点挑都蕴含着举轻若重、举重若轻的玄妙意蕴,那是内息与武技臻至化境的圆融,让在场的几位兵部教头眼神骤然凝重。
刀法剑术更是毫无烟火气,招式是寻常军伍演武的套路,但每一剑递出都精准、简洁、高效,点到为止又令人难以捉摸下一步,空气中残留的剑气让靠得近的考官皮肤微微发紧。
她没有展露任何奇诡异能,也没有使出一招半式超出考核范围的精妙武学。
展现的,只是最纯粹、最扎实、最令人无可指摘的身体素质和武道根基——基础,却强悍到令人窒息。
她的每一份成绩都位列前茅,每一项都超出旁人一大截。
那份从容不迫、游刃有余的姿态,那份远超年龄的沉稳与渊渟岳峙的气度,早已让她成为整个初考场上最耀眼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