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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妈子,你在哪儿啊!老曹,我错了!"
曹沫猛地在心里尖叫起来,因为他看到了一张诡异的脸!那张脸藏在血色的毛发里,干瘪皲裂绿得像鬼,它双目灰白,尖牙撑开紫黑的唇,像蠕动的蛆虫一样正啃食着它自己的脸!它没有脚,手像朽烂的皮条一样向他直抓了过来。
曹沫屏住了呼吸!一动不动。他本是要闭上眼睛的,但那东西太快了,鼻子已然贴上了他的嘴,一双灰白的眼正紧紧盯着他。他不敢动,一根睫毛都不敢动了。
那张灰绿的脸诡异地抽动了几下,红色的毛发里伸出了几根乌黑的手指,它们摸向曹沫的胳膊,一点一点地抠动着他的伤口,那刷白的牙齿贴在他脖子上蹭来蹭去,它似乎在等,等他尖叫或者喘息。
汗水从曹沫的脑门儿渗了出来,他疼到肝儿都在颤了。但他只能装作死人,这是他此刻想到的惟一能活命的办法,尽管他也不知道倒底管不管用。
好久好久,那绿脸终于停止了折腾,它悻悻地向后飘去,在屋内徘徊。猛然,它扭头狠狠看向了曹沫,曹沫的身子僵住了,继续"死"下去,是他此刻惟一的念想。他庆幸这是管用的。他用眼睛的余光看它爬上自己的床,扭动着飘到窗口,一步三回头地消失在了雨幕里。
曹沫狠吸了一口气,目光仍直直地看向怪物消失的方向。喘息良久,他跌坐在了地上。他的身后,门板上,那只紫灰色的蝴蝶竟然消失不见了。
风雨依然猛烈,雨水从窗口直灌进来浇湿了床垫被子,地上也全都是水,血污在曹沫身下流动着,而他竟感觉不到疼了。
这里似乎是不能呆了,身后的房间,沙发下,有曹沫刚找到的地道,不论通向哪里,总比在这里要好吧?红毛鬼随时会回来,不出活人动静儿地装死?他自己又能坚持多久呢!这儿什么都没有,哪怕有根桃木棍儿也好啊,哪怕窗户上还有半块儿玻璃也好啊!
可曹沫决定不走了!
这是海岛,地道又能通到哪儿呢?万一又是一个陷阱呢?这样的退路,只能留到最后,必死无疑的时候!
"来吧,都来吧……"
曹沫不停地自言自语,他搜寻着一切可以入口的东西。钱包?皮质的,彩页?纸质的,被褥?纯棉的,雨水?是可以喝的……他把矮柜推到里间搭了床,把一切可用作武器的东西都堆放在了台球桌上……他要"荒野求生"了。
曹沫感觉好累好累,最要命的是他生病了。他堵了门,倒在矮柜上很快就睡着了。
一双温暖的手抚摸着曹沫的脸,他眯起眼睛看,却看不清楚对面的脸。他想问,却发不出声音来,他感觉自己没有一丁点儿力气了,全身滚烫地晕了过去。"沫沫,我带你走!"恍惚中他听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他感觉到那个人正在背着自己走。
门外的雨停了,阳光大好!他们走了没多久,便在一片椰林里坐了下来。海风吹动起一缕长发,直拂在曹沫的脸上,一股香烛的清芬飘进了他的鼻子里……曹沫清醒了起来,心头一阵狂喜,他记得那香气,他惊喜地喊了起来。"妈妈!是你吧?妈妈!"妈妈温柔地笑了一声,轻轻地转过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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