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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贵了,他们家大一些的绣品,譬如亵衣之类的,那才是有银子也买不到,每年只有五件,多半被京里想也不敢想的达官贵人订走了。”初尘说道。
初容胸口一紧,下意识瞄了眼自己前胸,跟着初尘一路离开天裳阁。
“尘姐姐,是怎地了?瞧你好似有些慌张。”初容关切问道。
“院子里有男子,天裳阁内院从无男子进出的,咱们赶紧走吧。”初尘领着初容上了自家马车,招呼陈家大哥启程。
“大哥,妹子我替你给嫂子带了一件,回去你来给吧。”初尘将买来的帕子递给陈家大哥,笑道。
“这怎使得,叫你破费,大哥给你银子。”陈家大哥红了脸,心道来到天裳阁都不曾记得给自家媳妇买块帕子,还真多亏了初尘自家记得。
“大哥拿着吧,初尘回了娘家给您和嫂子都添麻烦了,就当妹子孝敬你的。”初尘笑道。
“妹子你这是什么话!大哥是不在,若是在的话,早领你回娘家了,咱不受那孙子的气!”陈家大哥说道。
陈家马车在扬州府里转了转,就往宝应赶了,天刚擦黑的时候,这才到了家。
初容初尘刚到上房,便见红姨娘脸色不悦地站在地上,一旁的老祖宗也是淡淡的。
众人之前好似说着什么,见了两人进来后就住了口,红姨娘也挤出笑。“姑娘们回来了,这扬州府可好?这月份还差些,若是再过两月柳絮儿飘着才好看。”
“那我就赖着等两个月后,老祖宗,这可是红姨娘自己个儿说的,可不是我硬赖着不走。”初容看老祖宗脸上颜色不好,便故意哄她开心。
“你个丫头,想住多久就住多久。”老祖宗笑着拉过初容的手,又唤了初尘坐过去,问道:“快去洗洗手,吃了晚饭早些休息了。”
初尘应了,赶忙下去洗手,初容则磨蹭着走得慢了些,走到珠帘子下时,听红姨娘忍不住说道:“还不知道谁的种,天天抱出来显摆,这还转到咱们陈家门口了,真是气死人。”
“你同那个浑人置什么气,咱们也不好提醒,说了还会被她当做咱们瞎胡诌呢。就当不晓得这事吧,各人自有各人的活法。”想来是吕老夫人抱了那便宜孙子逛到陈家门口气人来了,怪道红姨娘气得够呛。老祖宗似乎也觉得吕老夫人太过分了,真是小人得志。
初容没机会再多听,用了晚饭后回到自己院子,这回将正门及自己屋子的门窗严严实实插好,又叮嘱外头几个丫头警醒着些,这才安心睡下。
一连几日,吕老夫人天天抱着孙子到陈家门口转悠,惹得人来人往地看热闹。陈家人虽厚道深得邻里的尊敬,但也有那起子唯恐天下不乱,见别人出丑就莫名兴奋的人,就故意在陈家门口逗弄着吕家孙子,言语间多有附和吕老夫人的意思。虽说心里也瞧不上吕老夫人的德行,但能揶揄陈家被休的姑娘,倒也有莫名的快感。
陈家忍了又忍,寻思着要是说出去吕有良子嗣难的事,一是吕老夫人和邻里不定会信,二是说出去后恐怕会影响徐老大夫的声誉,便不再作声。
过了几日,红姨娘一早便积极赶来,说是想到办法轰那老婆子走,随即命人准备了一盆子隔夜的剩菜,预备待那吕老夫人来时便泼出去。哪想左等右等也不到,平日里这个时辰是早到了的,哪想今儿却迟迟不见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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