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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水巷这边孤儿很多,不少老百姓家里的孩子也读不起书,于是有个善人便在此处置办了一个留春堂,专门收容无处读书学习的孩子,那善人宅心仁厚,博施济众,扶弱救困,自掏腰包请徐公子来做夫子,一月给他二两银子。
他身子弱,常年多病,又没有倚靠,因而欣然受了这份差使,靠这二两银子养着莫雨帮衬他。
今年,他又在京城守备黄将军家中为黄小姐授课,一个月月钱五两。
难怪他有钱置办这座宅子,还能拿出那么多碎银来找补她。
傅嘉鱼送他出了门,见他背影消失在巷子深处,心口登时紧了紧。
左右仍旧有邻里的妇人们探出头来看她,一边看,一边窃窃私语。
暗处还有不少国公府的人手。
她站在门口,环顾了一会儿四处,心想,恐怕不止卫国公府,还有其他权贵的耳目。
她早就预料好了会有这般变故,自己与国公府断绝也不会那么容易,即便断了之后,她身后的谢氏财库也能令京中无数人眼红,那些人个个都是虎狼之辈,前路艰险,她光是想想便觉得迷茫害怕。
好在她提前找上了徐公子,率先绝了他们想与她联姻的念头。
至于之后的路,先走一步看一步。
傅嘉鱼从前便很少见人,如今更不太适应那些妇人们赤露直白的目光,匆匆转身进了院子。
疏星与月落肩上的担子更重了些,又要洒扫还要替她浆洗做饭。
月落服侍完,便说出去打探打探消息。
“姑娘要不要去书房坐坐。”疏星端了一壶热茶,又将披风取来替她穿上,“奴婢看了一眼,姑爷将书房打理得还挺好的,不大的屋子里好大一面书架,上头全是密密麻麻的书。”
傅嘉鱼推开书房的门,迎面对上那一整墙汗牛充栋的书册,登时目瞪口呆。
不愧是博学多识学富五车的书生……就算长得不好,也受人敬仰。
也难怪他穷,好些孤本也被他收藏在此。
只怕李祐识的那些字,与徐公子比起来真是差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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