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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退出（第1页）

又过了几天，心有余悸的阿珠每天都守着电视和手机的新闻频道，留意着fn宾地区的局势发展以及海n岛地区的局势变化。所幸的是，在祖国强大的军事部署下，不仅节节击退了飞往相关海域企图为战侵略者做物资补给的战机和舰艇，并且通过宣布即日起开展沿海海陆空军演的方式，大量的军机和军舰把海n岛和t湾地区的领空和领海保护起来。这种只宣布军演起始时间，不预告结束时间的做法，彰显了扞卫主权的坚定决心，只要受到任何挑衅或还击，必将坚决反击。听说此前，有外部势力无理扣押了我国某沿海地区正常出海作业的渔船后，我军立刻精准地采取行动，维护了我国渔民的权益和国家尊严。这一系列行动让那些妄图破坏和平的势力慌了神，也让国民感到振奋，民间不断发布各地庆祝活动的场景，我军士气高涨。见到如此情形，阿珠悬着的心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这时突然想起自己昨晚不经意间看手机信息时见到自己的朋友群中有4个群内的几位形迹可疑的好友，从昵称到朋友圈发布的内容来看，他们都很有可能是潜伏在这座城市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的反华间谍，而几日前的那些吓得她惊慌失措的楼顶的敌机，极有可能是分别由他们远程控制的。那么如果他们是真实的以这样的特殊身份存在的话，若想摆脱他们对自己的控制，甚至阻挠他们战机雷达正常的运作，会不会只要自己退群就能得以实现了呢？结合近日从国外新闻中得到的最新知识，她开始认真地思考，暗暗计算，仔细考虑若退群要注意的事情和如何有效控制到合适的时间与间隔，既可造成对方监测信号的最大限度破坏，又可以不影响国家安全人员利用自己聊天账号的信号来反追踪对方的信息行动不受任何影响。经过她不专业的“专业推算”后，她决定分别从第二天的早上6点半、9点半、12点半到3点半分次退出所在的两个养生群（刘许惑主任患者交流1群、王咏将患者交流群）、一个购物群（丽团外卖红包2群）和一个社区聊天群（莎苑小区身边事9群），目的是通过足够的间隔时间，让国家安全部门可以在突然断联部分信号节点的情况下，有足够的时间重新搭建网络信号区，继续追踪一些重要信号点，不至于为此而丢失有用的情报信号。自己虽然怕事，但在民族大义这些年大是大非面前，自己还是应该有所担当的。

第二天下午3点半，当她按计划按下退出社区群的按键后，没想到还不到2分钟，街道办事处的人员就拨通了她丈夫李三刀的手机，告诉他申请的房屋津贴资料表需要他在下班时间5点之前亲自到居委取回家里核对相关信息，如果有变更就要及时通知街道。对方联络自己家人于时间上的紧密对接，让她意识到自己可能已被监视，或许是之前那台被她弃掉的手机引发了一些事，令有关部门真的开始着手暗中调查她。同时，她开始怀疑自己房间空调上的隐藏摄像头是否因自己现在的特殊身份被相关部门用于监控，毕竟与反华间谍的特殊联系程式的强硬存在已经让她无可避免地处于敏感境地。何况在出院后，公婆一直在丈夫李三刀面前吵着要他与自己离婚，而自己出院前又“被死亡”了，加上出院后丈夫对自己也不看好，周围人似乎都在等待她生命消逝。居委会应该也是听到些许情况，知道可能需要随时准备更改她的生存信息。而当看到她退出社区群，应该是以为发生了状况，怕到时多拔了津贴给ta们而被政府问责，于是才会马上打电话通知李三刀去领取表格，以便她万一离世后能及时让户主李三刀修改房屋津贴申请信息。

事实上上，其实林申的一个聊天账号也在阿珠决定退出的其中一个养生群的刘许惑主任患者1群里，所以阿珠在这一次退群的行动中，最让她忐忑不安的，就是当她要退出这个群时的那种不舍。她不断地点击打开林申在群里的头像，反复看着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好朋友，聊天账号上ta们两个并没有好友的关系，所以这段时间以来，每当她想念林申的时候，只能通过点开他的头像来回味之前彼此相处的美好时光。这个是林申其中的一个聊天号，阿珠知道他为了方便自己治疗因多年来辛劳所积下的顽疾，除了之前的那个在教会公开的昵称为“山川火车”的账号外，还在认识她之后开了这一个昵称叫做“无畏风雨”的并不是太多朋友知道的聊天号，那是一首自己当年转堂时经常听的已故歌手的首本名曲，歌词里讲的是一个成功者从自己擅长的领域急流勇退不畏重新开始不怕失败和光辉不再的经历，非常励志。也许是出于对珠儿的爱慕，又或者是作为当地圣乐四大知名指挥之一的林申对词意的共鸣，他在患者群里以此歌名作为自己新账号的昵称，同时也方便自己不易被熟人认出引起轰动，毕竟那位刘主任擅长的是治疗肿瘤患者。而阿珠知道这位主任除了肿瘤之外，对治疗亚健康人群也很有一手，并已经出版了数十本食疗养生方面的书籍，所以当年林申才引荐这位名医给自己认识，而阿珠很是感激林申，因为她在家附近的大小诊所找中医断断续续调理了十几年身体，却只有他能把出自己的脉是反关脉，从根本上解决了很多调理的问题，毕竟脉象不同，验方也不尽相同，脉象把准了，后面的处方才能对症下药。记得当年几年前原本用另一个“山川火车”作为账号昵称的林申与阿珠就加了好友，后来林申因为被感情用事的阿珠气到了，于是一怒之下就拉黑了阿珠。自那以后，尽管“无畏风雨”这个号是因为认识了阿珠才专门开通，并由他推荐阿珠去他所在的养生群找里面的中医刘主任调理身体，但当时阿珠因为非常惭愧，觉得不应该深爱着林申这个有家室的人，所以故意去假装接受另一位信徒万竞奇的追求，来企图达到忘记林申在自己心里的目的，后来因为他一直缠着阿珠，甚至威胁她要让他占些便宜，不然就要对林申不利，阿珠于是向当时还没退休的伍怡牧师求助，过程中牵扯了林申与阿珠的过往到而惹怒了林指挥，才不得不拉黑了阿珠。

然而真心又岂可融入假的恋爱生活里呢？最终他们当然没有开花结果。回想起自己原本在江北堂的诗班，当时万竞奇还是唱四声部的同伴，那时仅剩13个成员的江北堂本堂诗班，几乎要被降级为小组唱了，当年他们简直几乎把阿珠捧上了天。班长曾扩绰号葡挞，非常珍惜阿珠这名唱二声部的诗班员。无奈当时由于没有义工能胜任做诗班指挥，于是他们就重金聘请了一名叫晶晶的年轻女指挥过来带大家练习。而晶晶的自私和任性最终迫使了梁小珠离开了当时的本堂诗班。初来报到的晶晶不仅在短时间内下令更改了大家献唱的时间，更是把原来间隔一周唱一次的频率一下子改为每一个月的第一周的早上和中午连续两场的时间都要大家回来集中练习和献唱，这么大的强度，令大家都非常辛苦和难以接受，但她却为了自己工作方便和容易安排时间就一意孤行地向班长曾扩提出了这个过分的要求。还有更过分的是，晶晶为了可以让自己的动议顺利获得大家同意和通过，她更是故意以介绍工作给阿珠为由，故意安排梁小珠在自己所在的琴行担任排课老师和前台，让她了解自己未来密密麻麻的工作安排，让她觉得假如曾扩不答应其请求，很可能晶晶会以忙不过来为理由，不肯继续过来担任指挥，到时就会对整个教会的正常主日礼拜活动造成很大的影响，她当时只能违心地向曾扩提出了自己也同意改时间的看法，从而推进了这个提议的落实和执行。而那次的工作更是因为办公环境里面的空气欠佳，室内装修材料使用了劣质的产品的缘故，直接导致了慢性中毒，并诱发了很严重的哮喘，令本来就身体虚弱的她在家里的地位更加低了，更令公婆看她不顺眼，而饱受委屈的阿珠最终也只能辞职，她被晶晶指挥的自私深深刺痛了内心。

那段时间，在江北堂诗班与其他教会一道，正着手准备一场大型的赞美会，指挥晶晶派发给大家的歌词是一份印刷不清的歌谱，除了一声部的歌词与五线谱上面的音符能对得上以外，其他二、三、四声部的歌词完全不能与相对的音符对上，这使得他们的练习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难，而经验不足的晶晶并没有能力为大家解决这个重要的难题。当组长小米知道阿珠有时候会去草木堂聚会知道林申那边正使用一份很清晰的曲谱后，就与班长葡挞一起叫她去想办法问林申把更清晰的版本借回来。因为林申作为当地最优秀的圣乐指挥之一，他拥有的音乐知识比其他的教会绝大部分成员都要高，并且成功掌握了一套翻译声乐歌词歌谱的方法，所以他们所采用的歌词印刷的清晰度都相比于其他的教会诗班要高很多，也因为这个原因，他们对内部的歌谱管理是有一套非常严格制度的，在一般情况下不轻易允许外界借阅，加上本来她与林申之间就有绯闻传出，所以这次的借歌谱行动对于阿珠来说是非常艰难的。

另一方面江北堂的叶传道同一时间也从浦干堂借来了另一份清晰的歌谱。正当阿珠欢天喜地地拿着借来的曲谱想交给曾扩和小米时，叶传道偏偏也刚好出现在诗班室门口首与阿珠撞了个正着。听到阿珠因为去跟其他堂的诗班练习并也带回了曲谱，一向看重信徒必须委身服事一个教会的她，气得脸色都青了。然而葡挞和小米此刻却当起了缩头乌龟，没有主动出来承担责任，阿珠霎时变得孤立无援。这件事也成了压倒阿珠的最后一根稻草。她带着失望与委屈，按林申的教导，在一天礼拜结束后，大家都离开诗班室时，低调且悄悄地把自己的诗袍、诗夹与歌谱整理好，尽数放回诗班室的相应位置，然后安静地把钥匙插往自己在诗班储物柜的锁孔上面，伤心地离开了江北堂，并通过短信礼貌地向班长和组长表达了感谢和请辞。据说当年两间教堂为了这件事关系一度紧张了起来，毕竟从曾扩的角度来看，林申这是明显在挖墙脚，并且是在他们本堂诗班用人荒的时候，抢走了梁小珠这样刚被培养起来的人才。至此，林申这位江工北堂的声乐顾问也开始变得名存实亡。

时间逐渐冲淡了所有的恩恩怨怨，但阿珠与家翁、婆婆以及李小燕之间的恩怨，似乎却只是刚刚开始。阿珠满眼通红，一次又一次地反复看着林申在刘许惑主任患者交流1群里的头像，久久不舍得点退出。那是黄色的卡通侠士，身穿蒌衣，头戴斗笠正撑着一只小木船在湖中行驶的头像图片。图中的他身边还放着一壶小酒缸，缸身用书法端正写着“林大侠药酒”，整个头像以黄色调为主，融合了国风与漫画的风格。阿珠忍不住用自己的手机把林申的头像图标悄悄地保存了下来，然后狠下心来，手上一按，退出了群聊。就这样阿珠有计划地把四个群都一个一个全退了。而静静守在身旁的李三刀这时也不?有了想法，他叫阿珠顺便把那些邀请她进群的好友也删除掉。阿珠按照他说的做了，而她没想到的是，李三刀此举只是为了让她断了重回群里的后路。三刀看到她如此心心念念着林申，这个貌似很多方面都比自己条件好的男人，作为梁小珠的丈夫李三刀不可能没有醋意。

就这样如阿珠所料，第二天新闻里传来了该市3架客机因不明原因分别在起飞与降落时偏离了预定轨道信号但有惊无险的消息报道，那就足以说明阿珠的操作对这座城市的领空雷达信号的确能够造成一定程度的干扰。而作为希望快点尽量退出是非圈的阿珠也没有其他办法去考虑更多，她知道自己的渺小，所以希望自己可以尽快不再成为双方情报战的中转信号接收器，祈望早日回到平静和与世无争的生活里。

而随着她身体的恢复后重回教堂礼拜，她看到在殿上献唱如常、安然无恙的林申，内心的欢喜不言而喻，喜悦早已写满了她的整张脸。踏着欢快的节奏，她的心像一个快乐的天使一般在晴朗的天空上翩翩起舞。虽然退了群，但是她得到了林申依然活在世上的消息，而且活得生龙活虎，阿珠内心快乐极了。有人说快乐就像一道无价的良药，可以把所有的疾病都悄悄治好，一点也没错，林申还活着的这个消息得到证实，阿珠的生活从此也更加多了欢声笑语，此刻的她暗自感叹，原来退一步海阔天空还有更多的意思和含义，生活给她上了新的一课，让她更加热爱生活，当然也更加珍惜身边那位依然爱着她并视她如珠如宝的李三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