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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无极听了这话,感慨万千道:“辽国有五京,果然名不虚传。”此言一出,心思早去想萧燕了,哪里会听众人说些什么,居然双手捧着自己的脸,眼睛盯着茶碗,一个劲的傻笑。众人皆对金国攻打辽国一事上心,自然顾不得看费无极这幅表情。
张明远素闻辽国太祖耶律阿保机的故事,念及如今辽国形势危急,就唏嘘不已道:“我大宋也知道,‘唇亡齿寒’之理,想必此番我等出使辽国,皇上定要支援天祚帝了。”种浩叹了口气,缓缓道:“蔡京和童贯如今大权在握,皇上都听他们的,如之奈何?”
种溪闷闷不乐,握了握拳头道:“临行之际,皇上千叮万嘱要我们务必画一张天祚帝的像。”陈尧臣见众人不解,就低声介绍道:“本官会易经看相,略知占卜之术。画得天祚帝像,便可看出他命运如何。”张明远、费无极面面相觑,惊讶万分。徐兢点头道:“本官出使高丽国,也有此皇命在身。”
种浩知道弟弟种溪有机会去高丽国,就羡慕道:“我也想去高丽国走一遭,不过身不由己,怕是不得机会。”种溪喜道:“如若我也可去高丽国,便此生无憾。”
张明远担忧道:“山高路远,女真人与契丹人又战火纷飞,怕是海船比路上安稳。”费无极瞅了瞅自己的左手,又瞧了瞧自己的右手,无奈道:“海上有风浪大作,路上有战火纷飞。这可如何是好?”众人都笑。
张叔夜捋了捋胡须,叹道:“你们就不必替高丽使节担惊受怕了,想必他们自有妙策。眼下我等还要商议一番,准备前往辽国。尔等不可掉以轻心,此番与出使西夏大有不同。”一语落地,众人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次日午时,与徐兢、陈尧臣在雄州府衙和雄州知府商议出使辽国之事时,张叔夜便写了一封书信,并让张明远、费无极带着信物去云来茶肆找那张员外交割购买马匹之事。种浩和种溪被张叔夜留了下来,说是还有要事商议,便不曾一同前往。张明远和费无极与种浩、种溪又说笑片刻,出了府衙,向街市而去。
二人来到云来茶肆闲坐之际,有一老者拄着拐杖咚咚作响地走了进来。费无极抬头看时,只见那老者年纪不算太大,红光满面,两眼炯炯有神。后面跟着一个小厮,小厮抬头挺胸,不觉环顾四周,一双三角眼定睛后色迷迷的瞅向窗边座位上的一个小姑娘,但见那小姑娘模样也颇有几分姿色,一身粉红衣衫,有说有笑。这一幕偏偏让费无极看得清楚仔细。张明远只顾喝茶,未曾看到。
店小二赶忙上前答礼,“员外您来了,快,里面请,雅间早已备好,就等您前来。”闻得此言,店主也放下柜台上的算盘,赶忙出来陪笑道:“张员外,您老今又得空到我小店喝茶了?真是盼星星盼月亮,每日都盼您到来。如若不是您老,我这小本买卖恐怕难以为继,如今契丹人到来的越来越少,中原人又路途遥远自然不会前来光顾。只有一些贩卖马匹的波斯商贩和高丽客商路过这里,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我这小店不知撑到哪一日也就该关门了。只是在此十余年,早已把这当作第二故乡,如若有一日要离去了还真舍不得呢,您说,是也不是?”
这张员外便捋了捋胡须,对店家笑道:“你这小店虽说规模不算太大,可在此边关之地已是数一数二,如何如此自谦,岂不可笑?契丹人如今和女真人打仗,形势危急,他们自然不会有闲工夫前来消遣。至于我大宋子民,更是有苦难言。罢了,不说也罢。”
店主应声道:“员外所言极是,我说的有失偏颇,还望见谅。”张员外一脸惆怅,缓缓叹道:“不必如此,恐怕你这小店未曾搬走,我就先行一步了。”店家道:“此话怎讲?”顿时诧异万分,赶忙追问开来。
张员外道:“且里面说话,此处人多眼杂,还是谨小慎微的好。”说着与店家一同上楼而去,那张员外回过头来环顾四周,看向张明远、费无极,见他二人坐在那边谈笑风生,就拱手作揖答礼。
张明远二人见状,也起身微微一笑,算是答礼。那张员外的小厮却不屑一顾并不答礼,瞅了一眼张明远、费无极就跟在张员外身后离去了,张明远也不生气,费无极只是笑而不语。
等那张员外上楼后,费无极道:“明远师兄,方才那老伯好似一个人。”张明远问道:“像谁?”费无极惊道:“很像宝叔啊!”
张明远满不在乎道:“又开玩笑,师父师叔不是说过嘛,他和天叔一起酗酒,跌下山崖,去世很多年了。这世上,面貌相像者,也不足为奇。你别大惊小怪,令人耻笑。”叹了口气,摇摇头。费无极再说什么,张明远却并不理会,只顾喝茶。
片刻,店主下楼,来到张明远、费无极跟前拱手作揖笑道:“二位小兄弟不知从何而来?张员外方才和我说了许多话,他素日乐善好施又助人为乐,也喜欢结交青春俊杰之人,尤其外地来的客商和游客,不知二位可否赏脸,去和张员外说说话,张员外说,他方才想请二位上去,只是素昧平生,不好见礼。他的小厮素日傲慢无礼,又怕冷落二位,张员外行动不便,故而让我前来代劳,请二位楼上一续,不知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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