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扁头寻思,自然很想去东京,可是终南山眼下人多眼杂,忙不过来,不能让大嘴师叔一人劳累过度。阿长寻思,明远、无极和种浩是八拜为交,我和扁头算什么,就不凑热闹了,再说师父说了怕我大长腿去了东京吓坏人,就惹是生非了。想必等我变矮一些,以后如若有机会再去东京,未为不可,不必此番跟着去,自寻烦恼。
下午,种浩和张明远等人一同逛了京兆府长安城。张明远、费无极给师父和大嘴师叔买了些东西,也买了草庐所需的布料、笔墨、纸砚,便托扁头、阿长带上山去。扁头买了一个风筝,阿长买了把折扇。众人意犹未尽之际,依依惜别在京兆府长安城外。
种浩看着扁头,深情道:“扁头师哥,不知何时才能相见,请多保重。等我们从东京回来后,我一定上山去看望师公和兄弟们,那就请代我向师公问好,向终南山的师兄弟们问好。你要多加保重,照顾好师公。爹爹和娘亲,还有我家娘子、种雪妹妹又去姚古将军府上了,不便前来相送,特让我代他们相送,还望不要见怪。”又对阿长道:“阿长师哥,种溪那小子就是调皮捣蛋,还望不要见怪。”
扁头道:“没事,小男孩都一样,俺们见怪不怪。”“种溪又跟着姚月、种雪、姚平仲去找姚古将军去了,算是小小跟屁虫。”阿长乐道。种浩道:“姚古将军认识一个画家,种溪去拜师学艺了,先认个师父,听说此人路过京兆府长安城,不久要回东京。听说他的名字叫做李唐。”
张明远惊讶万分,眨了眨眼睛,笑道:“这名字好生奇怪。大唐皇帝都姓李,后人皆称李唐。周敦颐也说,‘自李唐来,世人甚爱牡丹。’”种浩道:“东京国画院想必有许多风云人物,此番进京,或许可以见到。”扁头乐道:“种溪那臭小子作画痴迷,俺对美食痴迷。都是痴迷,便不分彼此了。”
阿长轻轻摇头道:“张口闭口便是美食,你当年理当留在东京,拜师学艺,说不定眼下就在皇宫做御厨了。何必跑到终南山,岂不是自寻烦恼?”扁头知道阿长在编排自己,便白了一眼他,就转过头轻轻叹了口气,缓缓道:“俺倒想过,只是御厨不得自由。俺虽喜欢美味佳肴,可又喜欢逍遥自在。如之奈何?俺可不想被人约束,俺最爱逍遥自在。”听了这话,众人都笑。
张明远对扁头、阿长,笑道:“此番去东京,我们一同前往,你们不必担心。放心好了,等我们从东京回来,到了终南山一起去楼观台散步。”扁头、阿长摇摇头,一言不发。“还有仰天池,我们去划船,湖光山色,十分美丽。想必心情一定大好!”费无极道。
扁头笑呵呵之际,不免依依不舍,随即道:“俺当然放心,下次再来看你。浩兄!”阿长心生一计,喜笑颜开间,挑逗扁头,道:“你是惦记人家的好吃的,好喝的吧,死胖子。”“你,唉,去去去,俺不跟你一般见识。”扁头嘴巴鼓起,嘟嘟道。
阿长眉毛一挑,眼睛睁的圆圆,又道:“那你一定是跟我二般见识喽!”凑前将手搭在扁头肩膀上。此语一出,引的余众尽皆笑将了起来。扁头和阿长又逗闹开来。
“再见,浩兄。明远、无极,你们两个臭小子,去了东京,要照顾好浩兄和溪弟,师父让你们两个陪种浩、种溪去东京,你们要不辱使命。不可给我终南山抹黑,如若丢人现眼,回来看俺怎么收拾你们。你们四个多加保重。俺就上山去了,千万不要太想俺。”扁头一本正经道。
“想你个鬼,人家去东京享受皇恩浩荡,我们就上山享受乐善好施,又有何分别。他们要奔波,我们却安享快活,实乃一大乐事,当没事偷着乐才是。这出门在外并非一件美差,如今暮春之际,白色柳絮飞舞,最是令人心烦意乱,我可见不得那玩意。我倒是听说洛阳牡丹眼下最是繁盛娇艳。如若路过洛阳,便可大饱眼福了。”阿长安慰扁头之际,强颜欢笑道。
费无极问道:“莫非抵达东京,必定要路过洛阳不成?”张明远也问道:“我们只是看史书上说,长安荷花,洛阳牡丹,东京菊花,乃北方三大花城,不知可有此事?”种浩道:“我倒是听过一句诗叫做‘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我们便路过洛阳去看看,此诗句里的京城,到底是长安呢还是洛阳呢?你们意下如何?”费无极听了,拍着手笑道:“小时候,我等在终南山上早讨论过。”
张明远点了点头,种浩道:“又开玩笑?”扁头和阿长齐声道:“真有此事,对天发誓。明远这臭小子小小年纪便妙语连珠,俺们甘拜下风。”
种浩道:“吹牛。”张明远道:“那便要走一遭去看看,才好揭开谜底。如若胡思乱想,岂不让人心烦意乱?我素闻古人有什么不明事理都会孜孜以求,绝不会胡思乱想。如若胡思乱想,岂不可笑?”
费无极道:“不过提及大唐,绕不过长安和洛阳。毕竟一个是京城,一个是神都。可惜现到如今,在我大宋,长安与洛阳都黯然失色,唯有东京大放异彩,独领风骚。真可谓‘八荒争凑,万国咸通’,天下繁华,无出其右。这太平世界还好,大宋东京城自然独领风骚,羡煞旁人。如若兵荒马乱,东京城可要变成待宰羔羊了。”
种浩摇摇头,笑道:“你们别张嘴闭嘴就说东京。眼下我等不可怠慢了长安和洛阳。长安的气度不凡,洛阳的诗情画意,也不可小觑,怎可厚此薄彼?”张明远道:“此番路过洛阳,可要好好逛一逛。”费无极道:“东京才是重中之重,洛阳毕竟不如东京。”种浩道:“你们来过长安,又路过洛阳,再进东京。这大宋北方三大城池,都被你们光顾了一番,也算微幅不浅。”
费无极道:“长江边的城池却没去过,着实可惜。”张明远深情道:“以后会有机会。”种浩笑道:“如若以后有机会,可去杭州、成都、扬州、泉州。”扁头和阿长并不言语,听三人说话,早已羡慕不已。只恨不能同去,便是一件憾事。张明远和费无极再三力邀,种浩也相邀,扁头和阿长二人只是摇摇头,予以婉言谢绝。再三追问是何缘由,扁头和阿长却欲言又止,只是摇头嬉笑,一脸孩子气,惹得几人都笑了。
片刻,扁头便背着重重的包袱,阿长推着咯吱咯吱的太平独轮车,二人说说笑笑,向终南山而去,车上皆是种师道府上赠送的物品,还有张明远等人从长安城里给他们师父李长安买的东西。张明远、费无极、种浩望着他们渐渐远去,消失在了视野之中。片刻,望着京兆府长安城外苍苍茫茫的远山,张明远等人心中,豪情万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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