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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师道见状,心里也不是滋味,赶忙安慰道:“夫人不必如此,李太白说的好‘登高壮观天地间,大江茫茫去不返。’就不必再多想了!来来来,快吃,快吃!”此言一出,张明远和费无极对视一笑,深以为然,便记住了这句话。“娘,不要伤心了,一切都会好的。”种浩拉着尹氏的手忙道。
姚月挽着尹氏的左胳膊,劝道:“娘,你这些话可是未曾说过,今日如此,怕是触景生情了。”种溪挽着尹氏的右胳膊,道:“小时候我哭,娘总说我是爱哭鬼。那也是哥哥欺负我,把我画笔偷偷藏起来所致。眼下我们长大了,爹娘却爱哭。莫非爱哭鬼也会喜新厌旧,不喜欢我了,喜欢爹娘了不成?”尹氏和姚月面面相觑,顿时扑哧一笑,乐个不住。
张明远环顾众人,思绪飘飞之际,叹道:“小时候哭,乃是莫名其妙。长大了哭,却情有可原。人世间不哭就笑,不笑就哭,二者自然互通有无,转换只在一念之间。我可看了不少汉唐的书,里面所言极是。人生在世,真是很奇怪。呱呱坠地来到世上之人,总是哭个不止。如若百年之后,离开这芸芸众生,恐怕自己两眼一闭什么也不知道了,就算亲朋好友再怎样撕心裂肺去哭,又有什么用呢?”众人听了这话,都目不转睛看向张明远,没想到他如此妙语连珠,都叹服不已。种雪更是喜上眉梢,由此对张明远颇有好感,在心中多了几分敬仰和佩服。
“黄瓜不错,干娘所言极是。我们快吃,不然黄瓜可要造反了,嫌我们不爱吃它,可就麻烦了。”费无极笑道。尹氏顿时忍俊不禁。片刻,种师道和种浩、姚月、种溪安慰再三,尹氏才算是好了一些。这时种雪又回到众人跟前,手里端着一盘绿油油的黄瓜,偷窥一眼张明远,笑了笑。那黄瓜近前,张明远、费无极见状,赞不绝口。
张明远叹道:“种黄瓜,不知这水是从哪里来的?从这黄瓜口感来看,水源一定很好。”种雪道:“明远哥哥喜欢就多吃点。”张明远点了点头。种浩道:“兄弟们,你们有所不知,是引骊山温泉水浇灌生长而成,所谓早催而熟,不必大惊小怪。”种溪道:“如今我们长安京兆府早春之时可以食用上黄瓜和鲜韭菜。味道的确不错,新鲜不说,而且可口。”
姚月看着种溪,道:“兄弟所言极是,关中靠渭水,自然得灌溉便利,种些瓜果蔬菜,也算游刃有余。”种雪道:“长安城靠着渭水,渭水便是长安城的母亲河。”张明远听了这话,情不自禁之际,叹道:“如此说来,终南山就是长安城的父亲山。”此言一出,种雪点了点头,微微一笑。
尹氏道:“孩子们,骊山温泉水不错,有空去泡泡。秦始皇时候就好得很,唐朝时候帝王将相更是梦寐以求。如今我大宋更是不错。如果不是烽火燎原,人人都可以颐养天年。可西夏乾顺心有不甘,无时无刻不在打我京兆府长安城的主意。他恐怕日日夜夜都想着来长安京兆府走一走,看一看。长安京兆府的确很好,不过是中原的,不是番邦小国的。他们虽然可以打主意,可还是望眼欲穿。”不觉黯然神伤,浮想联翩,种种往事涌上心头。原来尹氏年轻时候也是大才女,最爱读历代史书,酷爱《史记》和《三国志》 。
种师道笑道:“夫人所言极是,西夏虽虎视眈眈,可我大宋时时提防,他们也是勉为其难。一个个张牙舞爪也是有贼心没贼胆。好了,不说这些了,骊山温泉很好,你们有空去看看。浩儿和溪儿,说的不错,唐代的诗歌之中便有‘内苑分得温汤水,二月中旬已进瓜’之说,如今我大宋只是依葫芦画瓢,如法炮制而已。”种浩忙道:“唐代哪里有我们如今的好,我们更是游刃有余了,不仅品种好而且菜品多,栽培上面更是得心应手。”姚月道:“官人所言极是,我还要学一学才好。”
种溪看着姚月,道:“唐朝人吃得,我们也吃得。不过他们吃得早,我们吃得晚。晚倒没什么,反而更胜一筹了。正所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便是这般道理。嫂嫂的厨艺早已更上一层楼,不必学。”种雪点了点头,笑道:“不错,嫂嫂的厨艺的确出神入化,不过妹妹我的厨艺也不差。”姚月道:“我们彼此彼此,不必争强好胜。”种浩道:“厨艺上精进,难能可贵。如若不争强好胜,如何让一些菜品名扬天下?”喝了一口茶,喜上眉梢。
“名扬天下不敢说,好吃就对了。不过我听说那太师蔡京最爱黄雀鲊,这菜品虽说好吃的不得了,可太也残忍。为了吃,便要杀害许多鸟雀,真是心狠手辣。”种溪道。种师道叹道:“你这两个臭小子,油嘴滑舌,倒也头头是道,恰到好处。”言毕,张明远、费无极两人乐个不住。
种浩叹道:“油嘴滑舌,比胡说八道好多了。”种溪道:“油腔滑调,比胡言乱语好多了。”尹氏蹙眉,瞧着种浩、种溪,心里喜欢个不住,马上叹道:“听一听,我儿,说的多好。果然是同胞兄弟,同出一辙。”种师道捋了捋胡须,心想:“这两个孩子不可娇生惯养,如若望子成龙,必得激励一二。”想到此处,随即叹道:“如若二人建功立业就更上一层楼了。”种浩自然心知肚明,深以为然道:“父亲放心好了,孩儿一定不负期望。”“爹娘放心,孩儿一定更上一层楼,不对,是更上三层楼。”种溪不甘示弱。种师道、尹氏、姚月、种雪四人面面相觑,乐个不住。这种溪打小便淘气,如今还是改不了孩子气。
张明远虽有羡慕,却也颇为赞赏,喜乐无比间,予以祝福道:“伯父望子成龙,我等如何不知。想必浩兄、溪弟定当前程似锦,功成名就,光宗耀祖,名扬天下。”费无极感同身受道:“这出人头地可非一朝一夕,必得天长地久,还要等待时机。”顿时神情肃穆,叹息不已。
“‘伯父’这词,用在此处岂不奇怪了?叫我夫人干娘,叫我自然是干爹了。明远、无极所言极是,望子成龙乃我大宋千家万户为人父母之心,你们自然明白,老夫已人到中年,岁月不饶人,孔夫子所言极是,‘五十而知天命’。还望浩儿、溪儿以后可独挡一面,超越为父,那光宗耀祖岂不指日可待了?”种师道语重心长道。
张明远马上叫道:“干爹!”又起身见拜。“不错,明远、无极,果然后生可畏。”种师道捋了捋胡须点点头,又瞅着费无极。费无极也笑道:“干爹!”种师道喜笑颜开道:“对了,这就更相和睦了。”张明远、费无极点点头微微一笑。众人都喜上眉梢。
种浩道:“父亲所言极是,孩儿定会铭记在心。”种溪道:“孩儿不但铭记在心,还刻骨铭心。”此言一出,姚月和种雪也乐个不住。“干娘干爹,我也铭记在心,刻骨铭心,永世不忘。”张明远道。费无极也应声道:“干爹干娘,我也铭记在心,刻骨铭心,永世不忘,记挂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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