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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船家让开身, 谢元贞就瞧见他口中满载的船上统共六七人,称得上半数都算捧他的场。
“眼下黑灯瞎火的,哪儿还有别的船家?”
船家瞧也不?瞧谢元贞, “这就不关老汉的事了!”
浪潮拍打船身, 船上的人惊恐地跟着晃了晃, 有?几个流民看不?过眼, “你一个老头,做什么欺负两?个小娃娃?”
老汉回头,却是反问:“那你来替他们掏这渡江的银钱?”
他们便闭了嘴。
兄妹二人淹没在流民之中,上船的人逐渐多起来,谢元贞赶紧起身,挤到船家身前定定道:“船家, 方?才您收他们一人一贯钱,眼下我们两?人, 便是两?贯钱, 是也不?是?”
“是!”船家仍是不?看他,“但不?能是小钱,老汉只收五铢钱!”
他话音刚落,谢元贞举手下翻, 一枚玉佩就从他掌心坠落, 摇曳于半空——
“那您瞧这枚玉佩, 可值两?贯五铢钱?”
云卷云舒抱悬月, 纵如这般夜色并?不?明媚, 可还是几个流民一眼就瞧出这东西的贵重——
“这成?色质地, 便是足斤足两?的五铢钱, 也至少得五贯起啊!”“没想到小郎君衣衫褴褛,出手倒阔绰!”
这时人群中不?知谁插了句:“谁知道那是不?是他自个儿的?”
谢含章踮起脚循声?而?去, 却找不?到那家伙,她索性冲那一片大吼:“没胆子露面的才是小偷!”
“足下管我是偷的,还是从哪个死人身上扒的。”谢元贞眼角瞥过那躲闪的人影,与面前的老汉四目相对?,“我只问船家,它到底值不?值两?贯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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