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嬑瞬间放松下来,原来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困难,“绥绥跟三弟玩耍呢”,邹屠清珩移到铁栏前,“那就好,你给我带了什么好吃的,闻起来真香”,她连忙打开食盒,“我不知道您喜欢吃什么,便都做了一些,您尝尝”。
邹屠清珩忽然板起脸来,“你怎么能忘了我喜欢吃什么,我再说一遍你记得,不管女儿做的什么,母亲都是喜欢的”。
嬑摆盘子的手忽然停顿片刻,随后垂下头佯装随意道,“可我并非原本的高阳嬑,现在的我既非高阳嬑也非姜梨”,她最后将筷子恭敬且整齐地摆在邹屠清珩面前。
“不管神魂是什么样,在你选择成为高阳嬑的那刻起你便是她,永远都是我们的家人,母亲的女儿,高阳的大王姬”,邹屠清珩没有动筷子,而是坚定且严肃的对她说,嬑的心不知被什么撞了一下,作为姜梨缺失的母爱,在这里满满的溢了出来,她眼含泪光的笑着,“那你快尝尝味道,一路走来都要凉了”。
邹屠清珩转而往酒杯里斟满酒,自己则拿起酒壶,将杯子放到嬑面前,“先陪我喝杯酒”,嬑伸手接过,壶杯相撞,两人都笑了,一杯酒下肚嬑身心都暖和起来,像是太阳温柔炙烤着后背。
次日清早,韶雪与嬑刚来到景禅的府邸,连山越锦袍加身的来到她身旁,韶雪狐疑瞧着他心情大好的摇着折扇,“昨晚你去做了什么,这般开心?”昨夜将韶雪送回惜云峰,他便神秘兮兮的离开,可叫她好奇的很。
连山越的笑意更灿烂,“高阳玄答应了我们的婚事,我自然高兴”,韶雪惊讶且怀疑的看向他,“你这是使了什么手段?”连山越扬着头,“保密,不告诉你”,韶雪满脸无语,怎么以前没发现他还有这么幼稚的一面。
高阳嬑扑哧笑出声来,“看来我要有妹夫了,我们家阿雪要出嫁了”,她话音刚落,姗姗来迟的梓余目光打量着几人,“谁要出嫁了?”三人默契的没有回答她的疑问,嬑笑着上前,“神母与王嫂收拾妥当的话,我们便出发,这几日恰逢人族新年,城池中很是热闹”。
梓余的目光停留在连山越身上,“没想到老身有生之年还能得连山王作陪”,她神色满意的点点头,连山越从她们出现便是一副冷冷的神色,此时更是连个眼神都没有,气氛顿时有些尴尬,嬑忙打着圆场,“天马已经到了许久,我们出发吧”,梓余看着四驾天马拉车,冷哼一声便率先上车。
韶雪睁着无辜的大眼,与他建议道,“要不你先去忙,等打发了她我去寻你,免得你受气”,这时有人前来六驾的马车,连山越拉着她上车,“我要与你一同去,免得那老妖婆欺负你”,韶雪笑着朝他挑眉,“谁能欺负得了我”。
穷桑最宽广的街道都人满为患,仿佛一条流动的生命脉络,繁忙而生动,四周的楼宇高耸入云,屋顶上红瓦闪耀,在晨光与夕阳的映照下,微微反射着温暖的光辉,街道两旁的商铺门庭若市,招牌高悬,人群熙熙攘攘,步履匆匆,“怎么样?穷桑比起琅幽城的繁华如何?”
“我不说,你亲自去看才好”,连山越摇着折扇,活脱脱风度翩翩的贵公子,惹得往来女子驻足相看,这边梓余却面露不悦,“我说大王姬,我好歹作为穷桑的贵客,怎么让我与这等平民一道,再怎么说也要清场吧”,梓枏扯着自家母亲的衣袖,“母亲,不妨事的,这样多热闹”,她头一回见如此繁华的城池。
梓余却瞪了她一眼,随后看向高阳嬑,“王姬难道不怕落得个小气、苛待贵客的名声吗?”嬑正要说话,韶雪挡在她身前,“神母是贵客,贵客自有贵的道理,我这便吩咐清场”,嬑眉目微皱,“阿雪”,韶雪却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安心,穷桑从未有过清场这一说,就算当年高阳玄凯旋而归也都未曾打扰百姓。
连山越好似知晓她要做什么,笑眯眯的瞧着,不消一刻钟,街上便恢复了宁静,商铺的老板皆在门口相迎,韶雪恭敬地做了个请的手势,梓余这回满意的行在前方,沿途小摊贩的商品她瞧都不瞧一眼,偶然瞧见嘴中还说句破烂货,韶雪跟在身后神色始终含笑。
她径直走进装饰珠光宝气的阁楼,紫檀木的飞檐精雕细刻,门楣上镶嵌着各种华美宝珠,她点点头,豪气的对掌柜吩咐道,“将你们这里最值钱的首饰都拿上来”,掌柜面上堆满笑意,侍女们将玉石托盘捧在掌心,其上全是神族都少见的稀罕物。
梓余挨个拿起在她身上比划着,另有侍从侍立两侧,托着华丽的镜子,时光过了良久后,她微微抬起下巴,动作优雅的指着她选中之物,“掌柜的,这些我都要了,送到大王子府上”。
掌柜的那叫一个喜笑颜开,腰弯的更低了,要知道梓余选中这些的价值够他们半年的收益,“贵人真是阔气,这些大致一亿金珠,请先预付一半我们好安排送货”。
梓余转身看向韶雪,好似再说我是客人,哪有我付钱的道理,懂事点上来付钱,韶雪果真笑呵呵的上前来,只是说出的话差点让她吐血,“难怪神母要让我清场,果真是大手笔,为自己买了这么些宝物,为穷桑的经济真是做出莫大贡献,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我定然禀告父王将神母的事迹传扬至全神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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