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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死的可是你中州的二殿下,况且他还身着遁形袍,这般蹊跷之事,本就容不得半点疏忽。"赵羽欢斜睨着面色惨白的杨坤,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既然温统领已祭出天级信号,不如就暂且压下争执。待八王亲临,到时,其中的是非曲直自有定论。"话音落下时,他刻意加重了"定论"二字,目光如鹰隼般扫过众人,似在无声警告着这场暗流涌动的博弈,即将迎来更惊心动魄的终局。
杨坤僵立当场,喉间泛起阵阵腥甜。他望着天际尚未消散的能量余波,心知事态已如脱缰野马再难驯服。此刻任何辩解都不过是欲盖弥彰,唯有沉默或许还能守住最后一线生机。
冷汗顺着脊梁蜿蜒而下,宁更成那张因暴怒而扭曲的面孔,此刻如附骨之疽般在脑海中不断闪现。这位中州王的雷霆手段,他早已见识过——若是真相败露,自己怕是连全尸都难留。更要命的是要是在这里就被揭穿,那恐怕还等不到宁更成出手,江州之人便不会让自己活着离开这里。他牙关咬得几乎渗出血来,暗暗发誓,哪怕受尽千般折磨,也绝不能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吐露半个字。至少,要撑到八王到来,赌那一线生机。
果不其然,赵羽欢话音方落,摄灵山脉的天穹便如被无形巨手狠狠撕碎。七个方位同时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空间如镜面般寸寸龟裂,耀眼的紫光、炽烈的金芒、幽蓝的寒雾自裂缝中汹涌而出。
转瞬之间,七道身影踏着破碎的虚空踏步而来。而那第一个现身之人身披鎏金战甲,周身萦绕着摄人心魄的威压,每走一步,脚下的空间便泛起涟漪,此人正是宁更成。
此时,天穹威压翻涌间,七州君王凌空而立,唯有江州王的虚空裂隙尚未开启。"参见宁王!参见李王!"......此起彼伏的行礼声中,宁更成独眼如炬,鹰隼般的目光扫过狼藉现场。当视线触及人群中央那具布满伤痕的尸体时,这位素来冷峻的中州之王猛然一震,猩红血丝瞬间爬满眼底。
"豹儿!"凄厉嘶吼撕裂长空,宁更成如离弦之箭俯冲而下,磅礴灵力震得空间嗡嗡作响。他单膝重重跪在血泊中,布满老茧的手掌抚过宁飞豹身上狰狞的剑孔与剑痕,喉间发出困兽般的呜咽。下一秒,滔天怒意化作实质,以他为中心掀起惊涛骇浪,沙石裹挟着残肢断臂冲天而起,狂风呼啸间连大地都为之震颤。
众人仓促运转灵力结成护盾,在暴烈的能量余波中摇摇欲坠。宁更成周身腾起猩红气焰,独眼迸发出的杀意几乎凝成实体,死死锁定在场众人:"杨坤,这是谁——干——的?!"声浪裹挟着杀意滚滚而来,所过之处草木尽折,方才还喧闹的现场刹那间寂静得落针可闻。
杨坤望着怒不可遏的宁忠诚,双腿似被钉在原地,连呼吸都凝滞了。方才还勉强支撑的勇气,在宁更成那能灼穿人心的怒视下轰然崩塌。当宁更成如魔神降世般爆发的威压席卷而来,他膝盖一软,险些跌跪在地,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连指尖都在不受控地抽搐。恐慌如潮水般漫过心头,冷汗浸透的后背早已凉透,他死死咬住舌尖,才勉强让自己不至于瘫倒——此刻的他,宛如待宰的羔羊,在暴怒的宁更成威压下,连求饶的勇气都被碾成了齑粉。
他强撑着躬身作揖,声音发颤:"回、回禀宁王!我等听闻江州求救信号,立即驰援而来。谁知赶到时......"他偷瞄了眼地上宁飞豹的尸身,喉结剧烈滚动,"二殿下已然遇害!我等正与江州对峙,誓要讨个公道!"话语里刻意加重的悲愤,却掩不住尾音的抖颤。他暗暗祈祷这番说辞能蒙混过关,掌心却早已被冷汗浸得发凉,生怕下一秒就被宁更成看穿这漏洞百出的谎言。
宁更成独眼迸发出嗜血的红光,如淬毒的刀锋般剜向温韬。他周身杀意凝成实质,脚下的空气都被压迫得发出刺耳的尖啸。"温——韬!"两字从他齿缝间挤出来,裹挟着能将人碾成齑粉的怒意,震得四周空间泛起蛛网般的裂纹,"今日若给不出个交代,你江州就等着给豹儿陪葬!"话音未落,他周身的灵力已然凝聚成型,满脸的杀意映得众人面色惨白。
"宁王你还是先理清状况!"温韬迎着宁更成骇人的杀意,袍袖一扬寸步不让,"未必是我江州该给你交代,而是你中州得先给我江州一个说法!"他目光如剑扫过众人,朗声道:"你只看到令郎身死,却不知前因后果——杨坤没告诉你,我便当众说清!"
"宁飞豹今日一早便擅自离开我江州防线返回中州防线,此事多目共睹。"温韬顿了顿,指尖猛地指向地上的遁形袍,"可今夜他却穿着此物,带着中州部众与合欢宗人出现在此!如今我江州防线一队人手全数殒命,他们身上的伤口分明是这合欢宗的玄铁弯刀所致——"他猛地转向宁更成,声如洪钟,"宁王且说,究竟是江州该向中州请罪,还是中州该为私通合欢宗、袭杀我军的行径给八州一个交代?"
听到温韬的话,宁更成独眼陡然迸出厉芒,顺着温韬的指向死死盯住宁飞豹身上的遁形袍.....。
寒意顺着脊梁窜上后颈,方才对江州的滔天怒火突然熄了大半。宁更成猛然旋身,带起的罡风掀飞满地碎石,独眼如淬毒的利刃剜向杨坤。后者本就惨白的脸色瞬间转为青灰,几乎站立不稳。"杨坤......!"怒吼震得空间嗡嗡作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豹儿为何会穿着这合欢宗的遁形袍?"最后一字几乎是从齿缝间挤出来,裹挟着能将人千刀万剐的杀意。
杨坤双腿剧烈颤抖,在宁更成摄魂夺魄的目光下,连完整话语都说不利索:"宁、宁王!属、属下当真不知内情啊!"他猛地抬头,额角青筋暴起,"我想起来了,宁王,方才江州之人分明说了,他们赶到时瞧见了魔都逆神殿之人,而且在追击过程中,我们各州支援的人也都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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