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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祈面无表情地抱走小狗,避免它一爪子按在键盘上,有点想让裴砚初把两万块钱退给自己。
反正裴砚初也不缺这两万块钱,还上赶着爬他床,不如把钱留着给元宝买零食。
裴砚初收了电脑,放在旁边的地毯上,偏头问他,问:“今天在商场的时候怎么不开心了?”
闻祈无意识揉小狗脑袋的动作一顿,问:“我有吗?”
裴砚初没说话,伸手摸了摸闻祈的脸。
动作很轻,指腹摩挲,含着怜惜的意味。
他赶回来找闻祈,上一刻还在思考着该怎么解释迟到这件事,下一刻就看到自己捧在心尖尖上的人,失魂落魄地站在流动的人群之中,远远地望着小朋友拿着的小熊气球,背影孤零零的,像个没人要的小孩。
那时候的裴砚初心口像被什么猛地撞了下,一抽一抽地疼,只想冲过去,紧紧地抱住人潮中那个孤零零的小孩。
“有。”
裴砚初低眸望着他,语气执着:“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喜欢看你笑,听你骂我,喜欢你折磨我、欺负我,而不是对着我,露出那样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
“我是你的保镖,你要是受了委屈就得告诉我,我给你撑腰。”
闻祈抱着小狗,视线移开,抿了抿唇,道:“没这么严重……”
“有那么严重。”裴砚初道,“我一想到离开那段时间,有人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欺负你,我就难受。”
他按着自己胸口上心脏的位置,低声道:“难受到,这里像裂开了一样。”
闻祈习惯了家长会上永远的空位、拨过去的电话永远的忙音,习惯了出什么事都自己处理,第一次碰到有人不依不挠地追着问他受了什么委屈,心尖又酸又涩。
这就是,有人撑腰的感觉吗?
他垂落眼睫,很慢地道:“我……碰到了我的父亲,他接我同父异母的弟弟下课,就聊了几句。”
“我小的时候一直以为,我足够懂事听话,不吵闹不惹事,成绩足够优秀,完成家教老师的所有作业,才有可能得到父母的注意力和爱,后来长大了,我才慢慢地接受无论我做什么,他们都不在意我这件事。”
闻祈自嘲地笑笑:“但今天看到他们,我才知道事实不是这样的,原来我只是运气不好,出生在了错误的时间点,所以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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