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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不敢。”
“不敢?你倒说说清楚本宫到底哪里不自重?”向桉假笑道,“且不说本宫和他多说的那几句话隔了四五步远,就说方才难道不是苻将军安排你的小兵来的?”
“将军将父皇的诺言兑现在本宫身上,本宫没治将军个大不敬,将军倒先借本宫体贴下人多问几句话,便说成了不自重。苻将军如此倒打一耙,真是好没道理。”
“公主殿下言之有理。”苻清白波澜无惊接下话,非但没有一点利用她身份后心虚的自觉,更没有为自己辩解一二。
不冷不淡宛如一拳打在棉花上,向桉气的想骂人,但重点戏还没演到,她压下火气,冷着脸道:“无缘无故污蔑本宫,将军该当如何补偿?”
苻清白思忖片刻后道:“公主有事直接吩咐即可。”
他语气平淡,没提补不补偿,直接说“吩咐”,有种仿佛在向向桉昭告着他什么都知道的意味。
对于他的反应向桉并不意外,在皇帝身边混的人,哪怕是目不识丁的武将,照样懂得趋吉避害,毕竟此乃人之天性。何况是世代为将的大家族出身的苻清白?
“本宫吩咐什么你都能做到?”
向桉没明说,虽说有求于他,但若一开始就说,免不了被拒绝,多拉扯几回,人总会为了不开门,而开天窗的。
苻清白:“……”
眼前的苻清白背对火堆,面颊一半在明一半在暗,火光跳动间,他眉目疏离且冷漠,无言透露着“直说”两个字。
袖中手指微蜷,向桉轻呼出一口气,竭力放松心绪,故作平静:“本宫想要在焱国主城有属于自己的房子。”
苻清白摇摇头:“人多眼杂,很难。”
听他没有直接拒绝,向桉心里有了五分成功的把握,她知道剩余的五分就得靠她的演技了。
没有急切的马上开口,向桉快速酝酿好悲伤情绪,眼含一粒泪水,柔弱开口:“房子位置好坏无所谓,绵康只求在异地他乡得一处安身之地,还望将军成全。”
小心翼翼地话里沾染着些许可怜,欲语还休的小白花样和荷花宴上的任雪清如出一辙。
苻清白终于抬起眼,望着不远处半趴在马车上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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