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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当年购置首饰的时候,基本上都是准备了双份,女儿一份,未来的儿媳一份,免得一碗水端不平,到时候又生了间隙。现在儿子娶一个男人回来,给未来儿媳准备的东西好多就用不上了,又得花大价钱重新购置:“剩下的东西,等你什么时候正儿八经的娶妻,为娘再给你添上。”
宋訾笑吟吟接过:“阿娘现在的儿媳也是倾城绝色!孩儿先替阿言谢过您了。”
他看了下外面的天色:“我今儿个还得去上值,娘您赶紧给我写一份聘书,我替您磨墨。”
“聘书不该是由你父亲来写吗?哪有我来写聘书的。”催催催,明安郡主被催得头都要大了,“又不急着这一两天的。”
“您都马上出发要去南江城了,等您走了,我找谁来写。爹那个脾气,您又不是不知道,而且在孩儿心里,您当年千辛万苦地把我们两个生下来,母爱比父爱更伟大,这三书六聘的聘书由您来写,再合适不过了。”
明安郡主还是有些犹豫:“这不太好吧。”
宋訾道:“您儿子是什么人,我说了阿言为妻,这辈子就只认定他一个人。什么时候风言风语都准备听着了,还怕别人说这些。”
京城中,时下文人墨客多好南风,但是他们是养娈童,照常找正儿八经的姑娘家当主母。毕竟是三妻四妾合法的时代,有的做正妻的,甚至希望丈夫只找男子,毕竟妾室有孕,生出来的子嗣就会分走属于嫡子的东西。
民间倒也有契兄弟,但便是契兄弟,绝大多数到了一定年纪还是和普通人一样娶妻生子,甚至双方都娶了妻还是会维持原有的关系。宋訾不想拿自己和阿言的情况和这些人做比较。
“您看,真要完全讲究传统,那还得阴阳结合,像普通男人一样娶妻生子,反正我娶的是男妻,由母亲来写正合适。”
一旁的宋菁听得意动,世人常说的如何如何才是好女子,重大的事情总是由男人出面,但从来如何,就一定是对的吗?她看的书多,几百年前,民风彪悍,风气开放,女子也不像是现在这样受到约束,甚至在一些禁书中,还道,有些地方是母系氏族,只知其母,不知其父。
她甚至在想,为什么自己作为女子,怕入宫,怕所嫁非人,就得忙不迭筹办婚事,把自己嫁出去。过了二十,就是难出嫁的老姑娘,四十五的男子却还是可以娶十四五的小姑娘。就连父亲,虽然疼爱她,却也总是感叹她是男子才好。
是女子,就一定比男子差吗?这样的想法让宋菁大着胆子道:“母亲,阿放从小最敬重您,对他来说,自己的妻子,被您接受,那才是真正的被家人认可。这份婚书,还是您替他来写才好。”
宋訾如愿拿了一份母亲手书的婚书,还有手镯和玉牌走了,临走的时候,宋菁低声问他:“阿放,你之前和我说过,如果去了北城,你可以让我当城主,是真的吗?”
宋訾愣了下:“当然可以,我对你的承诺,长期有效。”
他并不轻易许诺,说的大话多了,誓言就轻飘飘的不值钱了,只要是许下的诺言,就一定要努力做到。
宋菁含笑道,这张和宋訾相像,但是更加柔美的面庞,在阳光底下像宝石一样熠熠生辉:“我知道了,阿放,你是个特别好的弟弟,阿姊替你骄傲。”这一次前去南江城,她也要好好的想想,想想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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