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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墨嘴角的笑一僵,看着地上的钗子。耳边都是周围人的交头接耳和嬉笑,被惊喜冲昏头脑后才反应过来。
脚下那只名贵的钗子像一个巴掌,当场打掉他所有的尊严。
贺思思的笑容渐渐淡了下来,道:“本小姐赏你的,你敢不要?”
说完,旁边的周梅一脚踩在那只钗子上,道:“让你捡起来拿着,听不懂人话吗?”
江墨耳边一阵轰鸣,只觉得所以的屈辱都叠加上来。可是面前的人是县令千金,别说是反抗了,他一个屁都不敢放。
江墨指甲死死掐着掌心,趴下来捡起簪子,嘴角牵强扯出笑,“多谢贺小姐。”
贺思思玩够了,心情似乎还不错。隔着帕子拿起被踩过的钗子,慢条斯理插在江墨头上道:“是个识相的,倒比我家阿福还懂事些,只可惜不会摇尾巴。”
话说完,贺思思带着一群人离开,只留下江墨在后面。
那只钗子是女式钗子,此刻歪歪斜斜插在江墨头上更加显得不伦不类。
店里的伙计把这一幕全部看在眼里,纷纷交头接耳指指点点,时不时还传来一声笑。
掌柜的虽然也奉承贺思思,但那是为了做生意。骨子里他还是瞧不起这种人,咂了咂嘴吼了一声说话的伙计:“没看到店里脏了吗?还不来打扫!”
江墨呼吸急促,耳朵烧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恨不得马上去死了才好。
可是一想到贺思思,他又咬牙切齿起来。总有一天,他会爬的越来越高,将来这些人通通都要被他踩在脚下。以后要让这些人通通跪在他面前伺候他,以报心头之恨。
县里发生了什么,身在青苗村的江云一概不知。他割了一天的麦子,回来做完刘桂花和江顺德的饭,已经是很晚了。
麦芒堆在衣领里,扎的人难受。江云脱下衣服一看,肩膀上都是被卖芒扎的红点点,黏糊糊的还疼。
江云忍着不适,给自己打水洗澡。乡下人干惯了农活,这点小伤不足以拿药,一罐药膏就要几十文。这么多钱刘桂花打死也不会花在他身上,就是江云自己也是舍不得的。
洗澡用的是一只破小的木盆,盆底已经有些漏水了。江云烧了热水,在柴房里洗去一天劳作的疲惫。
他亲娘走的早,但是从小就教他要爱干净,所以江云几乎每次干活回来都会把身上擦干净,他才觉得能维持自己的体面。
面前的盒子里,是玉哥儿送他的首饰,还有那根精致漂亮的发带。
江云坐在柴房的柴垛上,借着破窗透进来的月光,爱不释手看着这根发带。他第一次拥有这么好看的东西,拿在手上生怕弄坏了。
正要把发带放进盒子里,柴房的门却突然被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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