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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实在不喜欢这小药人卑微懦弱的做派,更恼的却是别的——阿苦当然不会以为这孩子逃出药门冒着大雨跑到这儿来是找自己有事,八成是被云长流救过一次后尝到了甜头,妄图傍上少主的。
这么一想,阿苦便忍不住心头火起。
天意无情,谁的命还比谁惨了?
云长流已经活得那么吃力,要是救个孩子还得被赖上的话,岂不是谁都能把堂堂烛阴教少主当成冤大头来宰!
那小药人恐惧地把自己缩得更小,抖得也更厉害,却并没有离开。
雨水沿着他的头发成线地往下落,沙哑得很难听的嗓音从那湿乱又肮脏的发下传出来,“奴……奴不敢打扰大人……”
……在叶汝心目,这世上,几乎所有人都比他尊贵。
而管尊贵的人叫“大人”,这总是没错儿的。
可面前这位年纪不大的“大人”实在吓人,是和来药门取用他的那些盛气凌人的教众们不同的吓人。
由是叶汝声音更弱,颤声道:“奴只想看看少主,就看一眼……”
阿苦并不心软,冷冷道:“我也是给人做药的,你纠缠我没用。你要真有几分胆子,就去闯长生阁找少主,那我还高看你一眼。”
“不,不……不敢……”小药人吓白了脸,滂沱大雨打在他身上,真就像一片狂风暴雨颤抖的青嫩叶子似的,“奴、奴万万不敢……不敢纠缠于大人……”
“……奴快死了。”
说到这句时,这位名叫叶汝的小药人甚至带上了哭腔。
“奴只想看少主一眼,求求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