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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尘昨夜心里揣着事睡不安稳,无奈之下只得拉着楚樽行谈了半宿的天,以至于连早晨雄鸡打鸣都没将他吵醒。
楚樽行觉浅,醒是醒了,就是云尘夜里抱他抱得紧,这阵几乎大半个身子都趴在他胸前。他怕扰了他清梦便也不敢乱动,望着房梁愣愣出神。
岛中的作息较宫里先了半个时辰,云济一大早就睡意全无,推着萧谓浊从隔壁蹿了过来。正巧不巧,门一开便撞见云尘从楚樽行身上睡眼朦胧撑起身的场景。
他眼皮半睁半合,黑发随意散落在肩头,遮挡住宽松里衣内若影若现透出的肌肤。
楚樽行跟着他起来,先是将他滑落一半的衣服拉紧了些,等他眼前视线逐渐聚焦后,才轻咳一声下床朝云济行了礼:“三殿下。”
云尘方才还游离在外的神经被这声问安瞬间扯了回来,他面上一顿,这才注意到屋内不知何时还多了两个正冲着他笑而不语的人。
“免礼免礼,都是自家人何须计较虚礼。”
云济眯起眼睛摆手示意平身,短暂的惊诧过后,取而代之上一副“理应如此”的表情。他端着胳膊在两人面前踱步徘徊,伸长脑袋时不时便往床上看去一眼,笑得一脸揶揄。
他对二人间的牵缠可谓是一清二楚,甚至担个军师红娘的身份也不为过。
云尘与楚樽行分明何事都没做,可被他如此盯着看竟也莫名多了几分心虚,他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便默默和一旁事不关己的萧谓浊对上视线。
后者挑眉会意,相当识趣地将云济拖到身后,一把按在椅子上,犹豫片刻还是沉声叮嘱道:“霜寒岛不比宫里守卫多,下回记得锁门。”
云尘扶了扶额,只当没听见:“萧将军与皇兄,当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云济闻言颇为得意地笑了笑,像是对这声评价十分受用。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仔细想想,他也算是从小就夹在两人中间操碎了心,那是来回跑来回劝。眼下见他们总算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心里自是高兴,打趣了几句便也含笑不再逗他们。
门外弟子敲了敲门,赶着时辰送了早膳进来。因记挂着戎狮嘴里的宴席,戎凝香托人送吃食时特意嘱咐不要多放,故偌大的竹篮里仅三三两两摆了些白面馒头,看上去怪是寒酸。
在场几人中除了云济是个骄纵性子外,其余均是品得了山珍也咽的下糟糠,掰着馒头就上咸菜也吃得有模有样。
云济蹲在椅子上,嘴上虽是叫嚷着不吃,但见众人充耳不闻甚至无一搭理自己后,也乖乖收了声,抢过萧谓浊手里剩下的半个馒头便往嘴里送。
嘴里塞得满满当当的也不见他闲着,硬是要让云尘跟他讲讲他与楚樽行的那些往事。
云尘被他缠得实在无法,坏心思一上来,照着看话本的印象随口编起了故事,乍一听倒真那么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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