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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三, 望江潮,是望潮府自古以来的传统。
但不知从何开始,这一日便成了望潮府百姓期待却又恐惧的日子。
天蒙蒙亮的时候, 家家户户便有了声响,大人不得不狠心唤醒孩子, 就连襁褓之中的孩子都不例外。
“爹, 我困。”才三岁的女儿迷迷糊糊的喊着,刚起来又把脑袋靠在了亲爹颈肩。
侯三安抚的拍了拍她后背:“那就靠着爹再睡一会儿,可等待会儿到了地方你可要怪,千万不能哭更不能叫,记住了吗, 否则是会被抓走喂鼉神的。”
小姑娘吓得一个哆嗦,瞌睡虫都消失了:“爹爹,我怕。”
侯三媳妇叹气:“你别吓唬女儿, 听说今年祭神人选已经有了, 没轮到咱家。”
提起这事儿, 夫妻俩都有躲过一劫的庆幸,虽然被选中的人倒霉。
摸了摸女儿的头发,侯三媳妇低声道:“女儿才三岁, 往年选人的时候, 都是挑十四五岁最出挑的姑娘, 咱家这几年都会很安全。”
侯三捂住女儿的耳朵, 说了句:“这可说不准, 听说今年就选了个男人,往年也有孩子被选中的时候。”
最重要的是, 鼉神分外喜欢挑模样好的,侯三自己容貌不行, 但却生了个粉雕玉琢的女儿,所以每年三月三前都心急如焚。
夫妻俩抱着女儿走出门,左邻右舍也都出门了,一群人慢慢往江边走。
路上也有人议论起来,都说今年古怪的很,鼉神不要美貌女子,反倒是挑了个少年郎。
侯三媳妇忍不住说了句:“这日子到底啥时候才是头,我真怕女儿长大的那一日。”
侯三低声斥责:“别在外头说这些,你不要命了。”
侯三媳妇立马闭嘴,幸好此时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江上。
江水滚滚,江边已经搭建起临时的祭台,上面绑着一个人。
黄知州也被“请”到了现场,正被压在下面的椅子上,脸色阴沉无比:“鼉珲,赶紧放任,你敢动手本官绝不会善罢甘休。”
鼉珲嗤笑:“大人还未见过鼉神吧,待会儿可以看看鼉神的威武,等您见过了,便知道在这望潮府地界上,鼉神才是老大。”
黄知州心底发冷,看向台上的赵椿更是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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