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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燃的脉终于诊完了。
他松开赵浔的手,神情微有凝重:“体内毒素未清,时间若久,毒入经脉,你的右手恐怕就再也用不了了。”
赵浔轻轻挑了下眉,没说什么。
谢燃看他一眼:“若再有剧烈运动,甚至可能毒入心脉。我知道几味药或许有用,会先想办法找来为你压制毒素。但你仍需要尽快回宫。”
赵浔似乎对自己的伤势生死毫不在意,只是盯着谢燃问:“李兄还会医?这点我可没派人教啊。”
谢燃:“……”
他忽然低头笑了下,看起来甚至有些不好意思:“我懂什么,只是家中有些牛马猪羊,总有发疯得病的时候,会在做些草药,偶尔又能骟割牲畜罢了。”
——发疯得病,骟割畜生……
赵浔:“……”
这人这段解释倒真像个农家少年了,偏生不带一点脏字,让人无法反驳发作。
谢燃说完,也不管赵浔,便起身,将外袍半褪,露出半个骨节漂亮的肩头。
赵浔忽然安静了。
谢燃却并没理会这些细枝末节,他在给自己更换裹伤的绷带。
此人动作看着其实很慢,因为总习惯于把东西整理得一丝不苟、井井有条。但落在实处,却其实有条不紊。
几眨眼的功夫,他已拆了原本被血色染的深乌的伤带,将右手腕处裹好。只是另一处伤口在左臂,似乎并不方便自己动手。
他动作时,露出狰狞流血的伤口,却也露出了瓷白的肤色和紧绷的脊骨,赵浔始终目不转睛地看着,这时便适时开了口:“要帮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