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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第3页）

后来，他推开母亲，任由她被人践踏，他也恨。

他临死前痛苦的哀号，他也曾感觉痛快。可母亲醒来，得知弟弟离世被打击的一瞬间仿佛失去了活下去的欲望，他又心疼。

对女儿，或多或少的就有些迁怒了。

可女儿话中的憎恶，她的恨和她的伤，他同样心疼。

夹在母亲和女儿之间，他不知该如何抉择。

从心底，他不认为女儿做错。可他更不愿意女儿变成一个嗜杀的人，像军队中的异能者一般，除了杀戮，什么都忘却了。

那，只是杀人机器，根本不再是人。

可他，不知道该如果跟女儿说，也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苍老的母亲。

五十多年的岁月里，他习惯了凡是让着姐姐和弟弟们，如今姐姐和弟弟先后离世，小弟弟又杳无音讯，老母膝下，就剩下自己一个，对她，无论如何要有个交代。

“去跟你奶奶道个歉。”他转开头，不敢去看女儿受伤的表情，黯沉着声音说。

“我不。”语霖犟声回道，转身绕过不发一语的外公外婆，进入房间，“哐”一声关了门。

靠着门，滑坐在地，她将头深深的埋在膝盖上，泪水终于决堤。

她死死咬着嘴唇，呜咽着。泪水顺着脸颊，浸湿了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