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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诺僵怔住,下意识刹停了车。
他还在往前走,笔直朝前看,落足扎实稳健,将车身留到身后。
朱诺推门下地,快步追赶上他。
动作轻柔,声息也放缓了。
“如果弗莱死在你手上,菲尼克斯不会让你活着离开凤凰城。”
她与他并肩而行,低声说,“更糟糕的是,如果你没能打中弗莱,反倒落到他手上——”
“可能吧,我已经不在意了。”
霍恩目不斜视,连余光也吝惜分给她,“我活着,或是死了,有什么关系?”
朱诺脸色稍变,身一横挡在他面前,盯定了他死气沉沉的双眼:“你必须得活下去。你帮弗莱做过的那些事,都可以成为指认他的证据。你活着,总有一天能见到他进监狱……”
霍恩停住了,神态似乎略有松动。
朱诺暗自捏了捏双手,满指都是冷汗。她由衷地感到庆幸,紧绷的全身都舒缓下来,正想进一步劝阻,警徽的反光在眼下成串滚闪,她只来得及瞥到一条横斜的手臂,后脑便忽而一疼。
残留在意识里的最后一幕景象,是手.枪滑出他宽散的袖口。
她的世界坠回黑夜。
——脑袋很疼。
这是她醒来的第一个概念。眼帘上提,满目尽是雪白温顺的晨曦。背脊疼得不像是自己的,皮肤与水泥地面直接接触,连触觉也降到最低。
朱诺手脚并用,试了几次,才从地上爬起来。思维重启数十秒,勉强恢复运转。停在身后的汽车已经不见了踪影,可能是被人偷了,也可能是警察安排了拖车。
然而霍恩警探——
初夏悍晴的天气里,她却无端打了个寒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