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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慌乱中向前一扑,却忘了身在树上,嗷的一声惨叫,从老榕树上掉了下去。多亏我先前让他挂了保险绳,才没摔到树下的石头上,和我刚才一样,悬在半空,不过以他的分量,很难说树干和绳子能挂住他多久。胖子惊得两脚乱蹬,他越是乱动,这树身晃得越是厉害,树叶和一些根茎浅的植物纷纷被他晃得落在地上,整个老榕树都跟着作响,随时可能会断裂。
还没等我来得及想办法把胖子扯上来,忽然眼前一黑,头盔上的灯光被东西遮住,那鬼魅一样的雕鸮像幽灵一样从我头顶扑击了下来。
这次我来不及再撑开金刚伞去挡,也腾不出手来开枪射击,只好用合在一起的金刚伞去挡雕鸮从半空下来的利爪。想不到那雕鸮猛恶无边,竟然用爪子抓牢了我手中的金刚伞,想要将它夺去。它力量奇大,我一只手根本拿捏不住,整个人竟然都快被雕鸮从树上拽将起来。
正当这厢相持不下,忽然一阵冲锋枪射击声传来,黑暗中出现了一串子弹曳光。那雕鸮被子弹打成了一团破布,直接从空中掉到了树下,再也不动了。黑夜中森林里横行的凶恶猎手,这时候反成了别人的猎物。
原来是shirley杨端着支枪从机舱残骸里钻了出来,开枪射杀了那只雕鸮。黑暗中看不见她拿的是什么武器,我和悬在半空的胖子,都忍不住齐声赞叹:“好猛的火力,这是什么枪?”
shirley杨拍了拍手中的冲锋枪,答道:“是汤普森冲锋枪,美国的黑手党更喜欢叫它作芝加哥打字机。这枪就是太沉了。”
由于这架运输机是给部队输送军火的,里面的物资都是经过严格的封存,加上这种枪怕水,所以和子弹袋一起成套地都用塑胶袋包住。新枪上面还有润滑油,飞机坠毁后竟然还有极少一小部分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中保存了下来。
我这时候也顾不上看那些美式装备,赶忙让shirley杨帮手,把挂在树腰的胖子从树上放下去。这一通折腾,一个通宵已经过去了,再过一会天就该亮了,不过黎明前的黑暗是最黑暗的,这话在这里十分合适,此时的森林黑得已经伸手不见五指了。
就在这无边的黑暗中,忽然从我们所在的老榕树中传来一串清晰的滴嗒声,我与shirley杨毫无心理准备,刚才捣乱的扁毛畜生已经被解决掉了,怎么突然这信号声又响了起来?
不对,这才是我们最初在树下听到的那个声音,现在一对照,显然与雕鸮啄食所发出的声音不同,只不过刚才没有察觉到,误以为是同一种声音。
我不仅骂道:“他奶奶的,却又是什么作怪?这声音当真邪了门了。”
shirley杨让我安静下来仔细倾听,边听边在心中压码,神色间不经意流露出一抹恐惧的阴影:“这回你也听清楚了,反反复复,只有一段重复的摩斯码信号,不过这次信号的内容已经变了……”
我支起耳朵听了良久,这回却不是什么三短三长了,比先前那段信号复杂了一些,但是可以听出来是重复的。我不懂摩斯码,此时见shirley杨如此郑重,知道这回情况非同小可,不知这信号是什么内容让她如此恐慌。
shirley杨凝视着那声音的方向缓缓复述了一遍:“嗒嘀嘀……嘀……嘀嗒……嗒嘀嘀……这确实是鬼信号,亡魂发出的死亡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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