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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如春的房间里,燃着助眠安睡的香,与苦涩伤药混杂,形成奇特的味道。
徐冉来回走动,心情烦躁:“胡副院长到底跟他说了什么,他怎么会这样?”
一剑杀死钟天瑜,打伤二十余位督查队员,逼得院判拔刀。
这不像程千仞行事,倒像原疯子。
大雪天,文思街程府吃涮锅,直到汤底煮干,饭桌还是少一个人。朋友们出门去寻,才知道学院出了天大的事。
顾雪绛收伞进门,带回确切消息:“胡先生说,是程千仞以前的弟弟,突然写信给他。”
林渡之在默念佛偈,床上人依旧无知无觉地闭着眼。
顾雪绛看了程千仞半晌,忽道:“你看他像不像个暴君,因为宠妃死了,便生天下缟素之心。”
徐冉微怔,竟觉这荒谬比喻莫名恰当。
这里是太液池湖心岛东院,程千仞与傅克己决战后,重伤不便移动,曾在此修养。与先前不同,这次是禁闭。
林渡之念完一段,转头问顾雪绛:“外面情况如何?”
“乱啊,院判动手前命令太液池清场,很多学生不服,现在闹着要见程千仞。还去藏书楼静坐,请院判证明没杀他。马上年终大考,这个关口偏出乱子,执事长很头疼。”
程千仞养望已久,南渊第一天才的狂热追随者不在少数。
徐冉:“这一切的前因后果,听程三亲口说,我才相信。”
“我担心神鬼辟易凶煞,千仞日渐受它影响,杀心愈重。”林渡之叹气:“现在只希望他快点醒来。”
***
程千仞头脑昏沉。记忆像泄闸洪水,过往的片段和语言,无比清晰地匆匆闪过。
他身体仿佛在冰冷江水中浮游,直到猛然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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