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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穆在哪里?”安福门外,穆赫牵着黑马,打量着安福门的匾额。
“这皇后国丧,圣人早已告知北昭。您也来了数日,竟不知?”杜放故作讶异地觑向他。
“少同我装腔作势!穆穆是不是还活着?”
“这……宫禁之事杜某如何知晓?”杜放颇为无辜,“您此前与圣人会面,怎地不亲口问他?”
穆赫冷哼一声——问他果然不落好。
杜放狡黠眨眨眼,倏而向他身后探去。
“做什么?”穆赫眉头一皱。
杜放笑问道:“你的跟班怎么没来?”
穆赫兀自瞟他一眼:“他没来于你是幸事。”
“何解?”
“他若来,此时你已是一具白骨了。”
安福门前的仪仗马队缓步而动。穆赫听到响动,一踩马镫,纵身上马。
杜放仍是笑着,似乎毫不介怀。他从革带取下酒囊,递给他。
“贵弟上次赠吾于琼浆,吾自当投桃报李。”
“不必。”穆赫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于是杜放大咧咧地把酒囊往他马上一系。
“你!”穆赫微恼。两人拉扯之间,马声嘶鸣,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
“殿下,林某奉圣谕,任迎亲使,护送敏宁公主至安北都尉府。”
故人重逢,本乃人间乐事。然身份转换,心境已变,再不复当时之景。
穆赫不说话,目光徐徐自他身上转向那金饰香帐厌翟车。
“收了在下的酒,四王子可要好生看顾敏宁公主。”杜放垂手衔笑致意。穆赫依旧不作声,轻瞄过两人,一夹马腹,驰入队前。
林豫不发一言地掉头跟上队伍。
送亲是他向程靖寒讨来的差事。今生既与公主无缘,那么将她安然护送至北疆,便是他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
马蹄在黄土道中留下踏痕。杜放负手,看着尘土在余晖中轻舞,继而归于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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