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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那具尸体颈侧刺着纹身是象征突厥的海东青,乌孙溁面色铁青猛地转身发觉了那只斜倒的官靴,乌黑浓密的长眉怒竖他警惕地环顾四周大声吼道:“众将士听令,即便是掘地叁尺也得把那两人给我揪出来。”
陈景言的欲盖弥彰没能迷惑乌孙溁的视线,随着士兵搜查的靠近他渐渐开始惊慌了起来,可是四周满是高大的草丛,不动或许一时间发现不了若是一动那就是自取灭亡。
老将双眼猩红握紧了手上的弯刀,做好了殊死搏斗的准备,一死总比被俘来得痛快,朝廷虽不急得有他这号人但至少也称得上忠烈,家里老小总会得些银钱;至于陈景言他僵住了身子双脚发麻像是扎根在了地上一般,少年只是有点小机灵却从未遇过这样的惊险。
“报——”
士兵手中的黄旗醒目刺眼却成了解救陈景言的一道救命符,即将靠近的士兵闻声立刻扭头跑了回去,列队整齐跪在乌孙汶身前。
“大营遭袭。”
“混账!”
侧殿沉重的雕花大门被缓缓打开发出吱呀的声响,裴衫正坐在椅子上面对着大门,他微微侧头习惯性地去听来人是谁。
数十年不曾见过的这张面容忽然闯进了林君竹的眼帘,他呼吸一滞呆站在门口甚至忘了抬腿。
裴衫耐着性子等了许久也不曾听到对面的人走过来,隔着一殿之远根本听不见气息和脚步,这让本就在陌生环境裴衫变得更加惊恐敏感:“阁下是?”
白布蒙住了裴衫的眼睛,可他的一举一动却像是习惯了看不见的模样,难道说……
“你的眼睛——”林君竹声音发紧带着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颤抖。
“子……子逸!”裴衫激动地站起身来,摸索着往前走。
他已年逾四十,苍老落魄的面容全然不像当年一般飘逸英俊,林君竹目光晦涩没有上去搭扶。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堂堂燕国国师,怎得如今倒落到如此田地了,”林君竹启唇嘲讽,“你家主子不曾护你半分?看家的狗尚且有块肉吃,如何你为萧氏鞠躬尽瘁却连命都保不住了?”
偏失方向的裴衫砰得一下撞上了一旁排开的椅子,林君竹眉心紧拧下意识向前迈了一小步,他稳住身形握起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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