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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终于看清那双钝滞的深棕色眼睛。
“克莱斯。”你尽量柔和地,平稳地又唤了他一次。
他的呼吸重了些,但依然没将你放开,也没放下手中的刀,他甚至像是又紧了紧手指。
平缓而漫长的呼吸声闷在面具之后。
你们的地位依然是捕猎者与牺牲者,凶手与被害人。
而他,没有将你放走的打算。
更何况,你知道了他的身份。
你必须做些什么。
一开始那声仿佛救命的呼唤,如今想来是如此的愚蠢。
你或许是陷入了更深的地狱,但你别无选择,只能将这种愚蠢持续下去。
“你喜欢我,对吗?”你颤抖着悄声道。
在那双深棕色的眼珠中,那是一片荒芜和死寂,你看不出有无任何动容。
他就像一只不通人性的残忍野兽,你的那声呼唤,也许只是引起了他的某种条件反射,并没有赐予他温柔情感。
温情,你必须要祈祷,他的心中还有这东西。
你小心翼翼的伸出双臂,搂住他的脖子,你不敢去触碰他那只握着刀的手,怕触发了什么。
你环上了他的脖颈,你的手臂和他脖子上的肌肤相触,有一点汗,就在这时,那致命的刀尖轻颤了一下,克莱斯手中的刀在缓缓松开,从僵硬松弛的手指中得到解脱。
你受到鼓励,明白自己做的对,你坚定了念头,微阖上双眼,放手一搏地凑上去吻他。
你尝到塑胶的味道,有些劣质颜料味,但也有他的体温,你们的嘴唇隔着塑胶面具,反复贴了又贴。
你拼命地回忆着,曾经克莱斯吮吸你的额头的感觉,你还是孩子的时候,毫无反应,但等到你懂了些事情,长大以后,回忆起来,发现竟然是这样的暧昧。
可是,克莱斯真的懂吗?他是这个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