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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莠说:“他们怕你不同意要这个孩子。”
“这是怕我不同意么!他根本不打算和我商量,我同不同意他们都要生!不告诉我就是怕我闹!怕我烦着他们!”段昀芸提了声音。段莠在她背上又拍了拍,段昀芸这才控制了下,“我心里难受。”
段莠说:“他们想要孩子,是他们的事。他们抚养你,你那里有权利管他们的自由?”
段昀芸说:“话是这么说——”
段莠说:“你要你的父母不管束你,你却要去管束他们,这不公平。”
段昀芸说:“我就他们这么一个爸爸、一个妈妈呀!但他们却能有两个孩子!”越说偏颇,段昀芸心里话是:她当初为了家里好,来段莠这里当个小宠似的让他尽情揉搓。段昀芸那时候小,心思可清楚,要一笔笔算下来,她父母和她之间是有账的!要不是她讨了段莠的好,段莠能帮扶他爸他妈做生意?当初家里只养得起一个段昀芸,多的钱也只让三个人稍稍花得快活,那时候多好!现在呢,家里日子好了,计划着再买两套房子,开的车子也多了,生意做大发了,看段昀芸不够喜欢了,随意能养得起第二个。段昀芸心里难受,她对她父母从没什么要求,之前被段莠扣在宅子里他爸妈没问一句的事她也早不在乎了,因为她知道她父母是爱她的,但现在不是了,这爱要打折扣了。
段昀芸知道这个中滋味不会谁人都懂得,她给段莠抱怨一气,段莠会把她当小孩。段昀芸喃喃说:“舅爷爷,如果弟弟生下来比我可爱,那怎么办,他们一定不会爱我了。”
段莠说:“有舅爷爷在呢。”
段昀芸打了个激灵,暖洋洋的激灵。她嗓子里还没退干净哭腔,她不想哭了,但是眼圈酸了酸,就算知道段莠是哄她的,她听着也高兴。她应段莠一声:“嗯。”呷着呜咽的嗓子,显得更是可可巴巴,让人怜爱。
到段莠房里要经过外屋,第二天早九点,秀儿约摸着段莠该起了,想着去侍奉。先进了外屋,自然要看看段昀芸,没想到在段昀芸床上看见了段莠。段莠的双腿打直了伸在床铺上,腿上盖了层棉被,棉被上盖着段昀芸,段昀芸身上还又盖了段莠的外套。段昀芸正睡着,段莠身上胡乱披着件毯子,睁着眼睛,秀儿张口型:“您没睡?”
段莠斜着看了她一眼,让她下去。秀一声不响立刻,拿了靠枕和被单回来,段莠皱了眉,秀低着眼给段莠背后塞了个枕头,这动静惊扰了段昀芸,段昀芸“唔”了一声,好像正做了噩梦,浑身抖了抖。
段莠说:“下去。”
秀把被单给段莠盖上,这才走。她刚刚看见段昀芸披着的外套下面是赤身裸体的,她心里一跳,怕在脸上表露出来,就把头低着出去了。她想着:段莠终究还是出手了。这么个孩子,白养这么久也是够数了。
直到中午日头升到最高,段莠像段昀芸应该休息够了,他起身下床,段昀芸动了一动,段莠把她轻巧推到枕头上。段昀芸手臂摊开,直白白袒露自己,夏时的温度已经完全升上来,段昀芸被捂了一晚上,身上一身睡熟了的汗,细密的布在皮肤上,在光下闪闪发亮。段莠最后摸了把她的额头,回到里屋去了。
段昀芸仰面躺着,没有几分钟就让阳光给照醒了她抓了抓耳垂,在床上滚了半周,拥着被子毯子又懒散眯了一会,然后渐渐地把周身感知清楚了,又想起昨天的事,昨天似乎很辛苦,有很冷的记忆也有很潮热的记忆,段昀芸慢慢睁了眼,看见泡在阳光里的被褥,怪不得梦里觉得热,身上一件厚被,一件毛毯,还有一件衣服。段莠的衣服。
段昀芸半起身,低头看见自己那可笑的肚脐。她身上就穿了条内裤。
段昀抓了一手段莠的外套料子,在手里是真切切的,这样柔软的料子,这样精致的手工,怎么不是段莠的。段昀芸细想昨天,有点担心她昨晚做了什么不合礼数的事,后来又想起来一些,昨晚好像她也没做什么。记得是掉进了水里,又记得是被打捞上来洗了澡捂了一床被子躺下。哦,她还半夜吵醒了舅爷爷,舅爷爷来和她说了两句话。
其他的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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