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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里,也只有和出现在秘密剧场的太太们,母亲才会一边大口嚼着烟草一边开怀大笑。
这样的行为当然不能被音兰教的女人们看到。
“那他们大概会把我绑在十字架上暴晒。”兰泽尔记得母亲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翻白眼。
兰泽尔的父亲是一个手艺人,确切的说,他专职打造手枪。在工业流水线尚未到来的时代,手枪是一件奢侈的手工艺品,要熟练的手工艺人锻造半年到一年,再以高昂的价格交付到贵族手里。
兰泽尔还是个小男孩的时候,曾经好奇地眯上一只眼睛,踮起脚尖去够父亲工作台上的一只枪。他想去看看黑洞洞的枪口里面藏着什么秘密,才会在父亲试枪的时候,爆出这样绚丽的火光。
他的父亲在他试探地扣动扳机之前夺过了他手里的手枪。
不然那个鬼灵精的小男孩可能已经肉身葬在伊塔星的一块墓地里,灵魂到天上和主讨论到底是新教还是音兰教。
“嗬你这个臭小子!”欧雁先生惊魂未定,忍住了把一不留神就闯祸的皮猴子暴揍一顿的冲动,深呼吸了好几次才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吓人。
欧雁先生蹲下来,一字一句地跟他解释,“这是用来杀人的。”他对他似懂非懂的儿子耐心地比划,刻意压低了声音,靠近兰泽尔,给他看其中的细节,
“就这里,”他指着扳机,打量了一下小男孩专注的眼睛,不怀好意地凑近兰泽尔的耳朵,突然抬高了声音,大吼,“咔嚓!”
方才还天不怕地不怕的皮猴子被他父亲吓了个踉跄,但还是站直了,崇拜地看着坏笑的欧雁先生。
“好吧,”欧雁先生觉得自己知道儿子在想什么,他那撮小胡子翘了翘,神气又厉害,“你也想要一只自己的是不是?”
兰泽尔相信自己一定拼命地、重重地点头。
记忆里的欧雁先生笑得很得意,好像他已经看到了几十年后在战场上一颗耀眼的新星,于是他答应他的儿子,
“等你成年了,我就送你一只顶好的。”
兰泽尔没有等到那一天。
那只是伊塔星最平凡不过的一次宗教冲突,起因是一个在新教家庭传教时中风倒地的音兰教牧师,被人怀疑是新教的巫术,而引发的为期一个月的对新教的镇压和暴力。
平凡到甚至在镇子上的文件里也不过区区两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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