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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吗?云阿婆这话说得对呢!”段七姑心里一阵高兴,连忙接了话,奉承了一句。这几天云阿婆一直很少说话,弄得她心里怪不是滋味的。
正说着,曹氏走进了伙房,见她们聚一堆儿,便不满地说道:“吃个早饭还要花几个时辰呐?赶紧的,今天活儿还多着呢!吃完饭都去栀子花田里,把枝分插了!对了,黄莺怎么还没起来?没男人伺候了倒变懒了?”
话音刚落,黄莺捂着脸偷偷摸摸地跑了进来,一头撞上了站在进门处的曹氏。曹氏哎哟了一声,回头问道:“谁这么毛手毛脚的?黄莺?你为什么拿个手绢把脸遮住?被蚊子咬了?这才几月份呐?你屋子里有春蚊子吗?”
黄莺用手绢遮了脸,抬头看见一屋子的人,正要转身溜开时,曹氏用力抓住了她,一把扯开了她捂着脸的手绢。她忙又用手挡了挡,说道:“干什么呀,管家娘?”
“你脸上生疮了?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曹氏问道。
“该不会是梁柏又打你了吧?”红菱担心地问道。
“不……不是……不是……”
“哦!”曹氏盯着黄莺的脸瞧了半天,拍手笑道,“原来今天没涂脂抹粉就见不得人了呀!哈哈哈……”
原来黄莺的脂粉用完了,不得不素面朝天地走出来。她的肤质与红菱梨花不同,略显暗黄粗糙,都是用多了脂粉的缘故,所以看上去倒比从前老了几岁。
曹氏瞧着黄莺那尴尬的表情,幸灾乐祸道:“我说黄莺,你这才叫真面目吧?平日里涂了那么多脂粉,倒瞧不出你小脸长得到底是什么模样,现下才算看清楚!呵呵呵……你们瞧,还是汴京城的脂粉好,再丑也能弄成个美人坯子!”
“你……”黄莺捧着脸,气得眼睛都绿了。她扭头就想走时,曹氏又叫住了她说道:“还给我脸色看了?你是没男人,不是没手脚,活儿照旧是要做的!管你难看还是好看,吃了早饭往栀子花地里去,别想给我躲着不见人!这又不是老爷选丫头,要那么好看做什么?”
黄莺跺了跺脚,噙着泪飞奔回了自己屋子里,把那几个空脂粉盒子全摔地上撒气儿。红菱和梨花随后跟了进来。瞧着她那气急败坏的模样,红菱劝道:“没脂粉就不涂抹了,有什么大不了的。每天早上起床还少了一份活儿呢!管家娘的嘴向来是那么利的,你又何必生气呢?”
黄莺跺了那脂粉盒子几脚说道:“这儿是什么破地方啊?连个卖脂粉的铺子都没有!再这么待下去,我一准得发疯!”
“说什么傻话呢?你不是还等着你家里人想法子接你回去吗?你要先疯了,那可不划算了呢!”黄莺一脸哭相地捧着自己的脸说道:“我有那么难看吗?姓曹的那死女人说话句句带刺!她以为她美若天仙呐?要没点脂粉遮盖,她那一脸的斑就遮不住了!你们说,我不好看吗?”
“那个嘛……”梨花笑着耸耸肩道,“主要是前后差点有点大……你懂的!”
“秦梨花!”黄莺气得都快跳起来了。
“冷静冷静!”梨花忙摁她坐下道,“不就是个脂粉吗?没卖的,总能想法子做吧!”
“做?你会做脂粉?”黄莺和红菱好奇地看着她问道。“会啊,不过得有材料才行。”
“什么材料?”黄莺闪着眼光兴奋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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