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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作为侯府二房正妻,从未苛待妾室及其子女。对于那个叫时云起的孩子,更曾悄悄施以善意。那孩子实在叫人心疼,长得瘦弱单薄,胆子也小。
她曾经亲耳听到温姨娘训斥儿子,“你只是卑贱的庶子,要想日后过得好,就得事事以云兴少爷为先!哪怕他要你死,你也得受着!”
那时候唐氏听完这番话还颇为动容。
一个妾室做到这个地步,的确世间少有。
原来,真相竟是这样!那个所谓的“卑贱庶子”,才是她的亲生孩子!
唐氏的心撕裂般疼痛,眼泪忍不住掉下来,“夏儿,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时安夏抬手为唐氏擦去泪痕,“母亲,若是您信我,就交给我去办吧。女儿必会办得妥妥当当。”
唐氏总觉得眼前的女儿与往日瞧着有些不同,那双眼睛幽深淡然,犹如一口千年古井,无波无澜,却又莫名令人心安。
她点点头,垂眸间又红了眼眶。
时安夏沉吟片刻,问,“如今丧仪是谁在操办?”
唐氏答道,“你祖母希望我借国公府的势,将丧仪办得风光些,所以都交给我了。”
这样啊,那就好好借借国公府的势吧!时安夏眸光闪了闪,“母亲可否把钟嬷嬷借我用用?”
“海棠院的人,你随意调配。”唐氏眼睛露出几分迫切,“能不能把你亲哥哥早些接出来?”
“母亲别急,我会安排,你别让人看出端倪。”时安夏低声叮嘱,“如今温姨娘的耳目遍布侯府,咱们一步都不能错。”
唐氏按捺下急迫,顺从应下,“夏儿,母亲都听你的。”
时安夏当下便派钟嬷嬷去了趟国公府给大舅母送信。
暮色微起时分,国公府浩浩荡荡来了三十几号人。婆子丫环侍卫管事,都穿着白色丧服来到侯府在奠堂忙起来。
黑沉的夜色,彻底笼罩下来。奠堂已不能随意任人出入。
蔷薇院里,温姨娘脸上满是哀伤,“刘妈妈,打听到了吗?唐氏到底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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