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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饶是如此,齐少游身下仍是半分动静也无,心里就禁不住越发烦躁起来。想了想,索性摸着锦云白嫩的脖颈,慢慢将她向下一推。
锦云会意,便红着脸钻进被窝,自顾忙活起来,过了一盏茶功夫出来,脸上憋得通红,期期艾艾道:“爷来家之前怕是与夫人屋里姐姐们玩过了,回家故意戏弄奴婢来呢……”虽极力克制,语气里的酸意还是满得几乎要溢出来。
别人不知道爷在床上的雄风,她难道还能不知道?自她跟了他以来,就从来只有她讨饶的份儿,何曾有过如此情形,更何况他们两个还这么些时日都未在一处了?真正的“小别胜新婚”,原该更恩爱才是,然爷却毫无作为,可见是在别处被吃净了,而这个别处不用说,自然只能是宜兰院那边那几个贱蹄子了,呸,还真当她不知道,她连究竟是哪几个人跟爷有首尾都知道!
锦云却不知自己是真冤枉了齐少游,当然她也压根儿就没往他不行了那个方面想过。齐少游是跟宁夫人屋里好几个丫头都有些首尾,却因宁夫人管得紧,仅语言上有些不三不四而已,实则并不曾真个与谁云雨过,他这会子心里的不悦与恐慌比她尚且更甚得多,惟恐自己自此真不行了!
因半是真烦躁半是假烦躁的将锦云一推,横眉怒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不过一介丫头奴才尔,也敢过问起爷的事来,便是要捻酸吃醋,也还轮不到你呢!”惟恐她发现了事情的真相。
说着见床上的纱帐也是红的,勾帐子的璎珞鎏金钩子也是红的,锦云虽满脸的委屈,却明显还春情未褪,不由越发气不打一处来,才推了她一把不算,又抬脚一脚将她踹到床下去,自己也跟着下了床后,方居高临下骂道:“明知爷才吃了羞辱,你还将屋子布置得这般鲜艳喜庆,是在庆贺爷被退亲是不是?就算爷退了亲,也轮不到你一个奴才秧子上高台盘,你有什么好庆贺的!惹怒了爷,明儿提脚便将你卖到娼寮子去,看你还轻狂不轻狂!”
锦云先是被推,后又被踹,端的是又痛又委屈又难堪,见齐少游动了真怒,还不敢为自己辩白一个字,只敢无声的啜泣,不想又听齐少游说要将自己给卖到娼寮去,这下哪里还经得住?忙跪爬几步上前,抱着齐少游的腿哭起来:“奴婢知道错了,以后断不敢了,求爷就饶过这一遭罢……”
齐少游却仍是一副怒气冲冲,不依不饶的样子,又骂了锦云一回,好在再没提要卖她去娼寮的事,这才胡乱穿了衣衫,拂袖而去了。
余下衣衫不整的锦云抚着方才被齐少游踢中,彼时正火烧火燎般疼痛的肋下,越发委屈难堪泪如雨下,暗想又不是她害爷退亲的,爷就是有邪火,也不该冲着她发啊,她这是招谁惹谁了?浑然不知齐少游忽然发作她的真正原因。
正房内,周珺琬正低声与文妈妈说话儿,锦秀忽然兴冲冲走了进来,连礼都顾不得行,便低声说道:“二奶奶,才二爷怒冲冲的从锦云屋里出来,径自回正院去了,也不知那蹄子哪里惹恼了二爷!”不论是眼角眉梢,还是语气里,都是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锦云那个贱蹄子活该,勾得二爷连二奶奶尚在病中都不说来看二奶奶一眼,反而一来便直奔她屋里,如今总算吃到排头了罢,该!
周珺琬闻言,下意识去看文妈妈,就见文妈妈也正看她,主仆两个不由对视着笑了起来。
周珺琬便嗔锦秀:“你又在这里充什么荆轲聂政,她本就是二爷的人,二爷去她屋里,不原便是该的?夜了,还是让人打水来我梳洗了,早些歇下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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