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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韩夫人却不肯就此将这个话题给揭过去,而是似笑非笑继续说道:“夫人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怕到时候我们娘俩儿抽不出时间也未可知。倒是周小姐,已果真被族人接回老家议亲代嫁了吗?可我怎么听说,她如今还在贵府中,只不过身份已不再是‘表小姐’,而已变成了我那女婿的二房奶奶,前阵子还差点就生下了夫人的长孙呢?”
短短几句话,说得周太夫人和宁夫人心里一咯噔,登时都没了言语。
周围客人们也停止了交头接耳,耳朵则全部高高竖了起来,眼里更是闪耀着熊熊的八卦之火。
西宁侯府有位表小姐是京城上流社会半数以上人家都知道的,有好些寒薄一点的人家甚至还曾打过求娶其过门为媳的主意,周珺琬出身是不高,但终究是书香门第的嫡小姐,据说嫁妆还不薄,娶其可谓是真正的人财两得,何乐而不为?
是以当年前打听得周珺琬已离开了西宁侯府,被族人接回了老家去议亲待嫁时,这些人还暗自后悔扼腕了好些时日。却没想到,这位表小姐竟不是被族人接了回去,而是悄无声息的作了齐家二爷的二房,还差点儿就生了西宁侯府的长孙,也不知她是自愿的,还是被人哄骗甚至是被人逼迫的?!
还有她为何是‘差点’就生下了,而不是生下了侯府的长孙?难道这其中又有什么隐情?
当下众客人是心思各异,以致屋里安静得有些诡异,且这份诡异的安静很快便蔓延开来,不但偌大的屋子里面,竟连外面也在短短的一瞬间里,变得落针可闻起来。
片刻,还是宁夫人一个激灵,最先回过神来,忙上前几步拉了韩夫人的手,便赔笑道:“雅如你这话是从何说起?周丫头是真已被族人接回家去了,不然以我们太夫人对她的疼爱,今日这种场合,又如何舍得不带了她在身边?再者,我们太夫人待周丫头可是比几个亲生的孙女儿还要好,又如何舍得让她与人为妾?便是亲孙子,也是舍不得的,你是不是听哪个乱嚼舌根的说了什么风言风语?那起子人的话儿如何信得……”
“风言风语?”话没说完,韩夫人已霍地站起身来,冷笑着打断了她,“是不是风言风语,夫人你带了我们大家伙儿去我那女婿日常起居的倚松院一看便知,又何须在这里说这些有的没的?齐韩两家交好已非一日两日,结成儿女姻亲也非一日两日了,我若没有十足的把握,单只是听了一些乱嚼舌根之人的风言风语,又岂敢这样冒冒失失的登门讨要一个说法儿?须知咱们两家可是在结亲,而非结仇!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儿,就请太夫人和夫人给我一个说法儿罢!”
韩夫人的咄咄逼人让宁夫人一时间有些个招架不住,但她毕竟出身大家,又主持西宁侯府的中馈多年,见过的大风大浪多了去了,饶是心里已烦乱一片,六神无主了,面上却还是看不出多少慌乱。
她先是冲在座的宾客团团福了一福,笑着说了几句:“不好意思,亲家与咱们家有一点小小的误会,还请各位移步去园子里看戏,待我与亲家分说清楚后,再好生给大家赔罪!”
又冲自己娘家嫂子戚夫人使了个眼色,“还请嫂嫂暂时代我招待一下众贵客们!”
戚夫人接收到她的眼色,自是点头不迭,忙与儿媳妇楚氏一道,赔着笑脸客客气气请了众宾客出去。
众宾客原是不想走的,毕竟这样的戏码可不多见,但主人家既已这样说了,她们也不好厚着脸皮再留下,只得同着戚夫人婆媳去了园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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