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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因为从利飘雪那里借了力,还是心情大好的缘故,余下的路程,晚蓝一点也不觉得累了,不但不觉得累,她的心甚至在傍晚抵达夔州城门前,利飘雪大手松开她小手的那一瞬,还涌起了几分淡淡的遗憾和惆怅。
不过她很快又释然了,他们还有很长的时间,不是吗?
因十日前他们是摸黑进入夔州城的,是以自然不知道当时城中具体是何种境况,只能依照先前他们经过其余县府时的经验来悲观的推测,这里一多半是死气沉沉的。
然,呈现在他们眼前的被落日余晖所笼罩着的夔州城,却着实给了二人一个不小的惊喜:虽则街道两旁的房舍仍稍显破败,黄土漫天的街道上亦只有三三两两的行人,至少,两旁的店铺已有七成左右重新开了业,五颜六色随风摆动的写有诸如“上好黄酒”、“X记布庄”之类字样的旗帜,为犹显冷清的夔州城,平添了几分生
气。
挥手示意利飘雪退后几步,晚蓝随手拉住一个过路的半老汉子,旁敲侧击的问起来:“敢问大叔,李义芝李大都督府上该如何走?我是从远地来的,听说李大都督乃真英雄,所以想来投靠于他。”
那汉子上下看了她一番,才挥手咬牙道:“小哥儿问的是那个满嘴胡沁、妖言惑众的贼子李义芝?快要休提起他了。为了一己之私,竟然煽动咱们贫苦老百姓,反抗起对咱们恩重如山的朝廷来,更因此而害得一心为国为民的摄政王四王爷下落不明,真是可恶至极……”
“李都督竟是这样的人?”晚蓝忙打断他,“那百姓们又是怎样识破他真面目、朝廷又是如何处置他的呢?”
用力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那汉子才继续道,“朝廷还未来得及处置那贼子,他和他的那些个亲信们,便被自己准备来想要炸死四王爷的炸药,悉数给炸了个稀巴烂,真是大快人心啊!我听我那在四王爷身边当差的小舅子的媳妇的侄子的弟弟说,当时的情形,好家伙,简直是又惊险又刺激哇……”
既然已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晚蓝便不欲在多听他口沫横飞的吹牛,赶忙道了谢,几步行至一旁的利飘雪身边,笑道:“危险已解除,今晚我们可以安心的修养一番了。”
虽然才刚隔得有几丈距离,那汉子的嗓门儿却不小,自然逃不过利飘雪的这个武功高强内力深厚的江湖人的耳朵,是以他也不问晚蓝具体情况,便点头道,“话虽如此,我到底还有几分不放心,不如我们先找一家客栈住下,罢了再到当日发生爆炸的地方细看一番后,再做定夺不迟。”
略沉吟了一下,晚蓝点头道:“你说得有理,我们这就去找客栈安顿吧。”
说完她再次出马,向另一位路人打听得城里最大客栈的去路后,二人便大步往那里去了。
定好房间,二人命店小二打来热水,草草梳洗了一番,正欲好好享受他们十日来的第一顿热菜热饭,忽听店小二在外面道,“二位客官,有位姓矛的客人求见您二位……”
“姓矛的客人?”晚蓝放下筷子,疑惑的看向利飘雪道,“你朋友?”
他淡笑反问,“你难道不知道,我是一个朋友也没有的?不过,既然人家已找上门来,见见又何妨?!”
闻言晚蓝不由变了颜色,“难道我也算不上你的朋友?”
“你不是朋友,”利飘雪仍是淡笑:“你是我心目中,最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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