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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承秀本来打算一个劲儿点头也无法点头了。撞破未婚妻失贞于好友这一件事足以让天底下任何一个男人失去理智,何况铁骨铮铮的尉迟敬德?
裴承秀不敢回答,不是害怕尉迟敬德会对她怎么样,而是害怕尉迟敬德会对李淳风再下重手。
她犹豫不决,李淳风却替她做出了回答:“是我。”
此话既出,捏在她下巴上的大手登时加大了力道,饱含种种痛苦情绪的质疑扑面而来:“你既然放不下李淳风,为什么还打算嫁给我?求而不得的滋味,你尝试过了,难道也想让我尝试?秀秀,你不能因为李淳风对你动了真心,就认定我对于你只是虚情假意。”
一声“秀秀”,唤起了被遗忘的回忆,裴承秀想起尉迟敬德为了弥补她所受的剑伤而默默地采摘半个多月的草药,也想起尉迟敬德为见她一面不远千里从金陵府乘船颠簸至长沙府。
诚如袁天罡所言,假若她的命数没有因为吕珠而发生改变,她一定心甘情愿下嫁尉迟敬德。
她和尉迟敬德,本应该伉俪情深。
然而,世事无常,变化沧桑。
裴承秀一双眸子渐渐噙着晶莹的泪光,“尉迟大哥,你挺好的,我知道你对于我是认真的,我对于你也是认真的……可是,对不起,我终究还是辜负了你的心意。”
话说到这般田地,已经变得残忍无情,“我也不懂,我就是偏爱李淳风,偏爱李淳风这个人。当我在醉仙居一次次遇见李淳风,当我在大佛寺聆听着风雨一个时辰又一个时辰苦苦等候李淳风,我知道自己沦陷了,众人之中,李淳风已是我心中的首选,除了李淳风,不论嫁给谁,我必定心不甘情不愿。”
尉迟敬德眉头紧锁,很久很久都没有说话。
他的手指缓缓地沿着裴承秀的下颚一点一点的往上游移,抚过她的唇瓣,抚过她秀挺的鼻,抚过她弯弯的柳眉,最终,停在她光洁的额头。
“秀秀,”良久,尉迟敬德发出一声疲惫的叹息,“你和李淳风,有多久了?”
裴承秀脸上火烧火燎的发热,咬住唇,一声不吭。
尉迟敬德好不容易摆脱了震怒,理智逐渐回来,也就心如明镜:“你不说,想必并不长久。这样罢,等天一亮,我立刻带你回长安。”
裴承秀吃惊,忙摇头:“不不,我没有办法再和你回长安,我已经不是……”已经不是完壁这一层含义,她实在羞于对尉迟敬德讲述得如此具体。
“你的二哥,数月前暴毙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