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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捕捉到夏初走神,是她和夏初在拍庆功宴的那一幕。
武公主在又一次力破敌军之后被文公主封为禄安候。在那个架空的年代,封侯拜将的都是男人,尤其是封侯,和普通的武官不同,侯爷的爵位是世袭的,相当于不仅赐你,还赐了你子孙后代的荣华富贵,这下可算戳了那些一向看不惯文公主重用女官的百官痛脚,认为文公主这是要废除自古以来男尊女卑的传统,有人甚至不顾宴会氛围,直接跪在殿前进谏,言此举万万不可。
摄政长公主漫不经心地听那位文官说完了长长的一段谏言,此时此刻,她正半卧在身边的面首膝上,如丝媚眼中带着几分醉后的朦胧,纤纤玉指漫不经心地捻过一颗剥好的荔枝,晶莹的荔枝果肉在她艳丽娇嫩的唇边停留片刻,随后伴随着她嘴角轻微勾起的弧度,又轻描淡写地喂进了面首的口。
“睦月,你说我封陆凌为候荒唐吗?”她的声音也是带着几分慵懒的媚,夏初本身的原声就不似寻常男人那般低沉,反而沙沙的,听久了自然而然有种无从取代的性感。
被她喂了一颗荔枝的睦月痴迷地凝望着她的脸:“公主做事,何时荒唐过,陆将军我朝第一武将之名当之无愧,自该封侯赐宅,富贵荣华。”
长公主满意地笑了一下。
盛满美酒的月光杯被她青白如玉的手指擎起,举至那位文官眼前,用一种缓慢至折磨的速度倾倒在地。剧组的摄像机给到了地面的酒和公主的手两处特写,长公主的红裙一扬,留下一片任人遐想的旖旎,从她口中说出的话却充满了与旖旎截然相反的讽刺:“睦月出身贱籍,从小没读过什么书,然而陆凌乃我大燕第一武将的道理他懂。尔等徒有满腹经纶,却说出这等荒唐话来。男人如何,女人又如何,她守我大燕疆土便该封侯拜将,本宫给她的都是她应得的。若是今日在殿上,在本宫面前谁能败了陆凌,那这禄安候的位置,本宫也可以给他坐。”
她作为长公主金口玉言,当即就有气盛的武将上来挑战,无一不被陆凌击败,两三人过后群臣皆惊,陆凌则跪在殿前,听候长公主的下一步指示。
接下来长公主该责问群臣迂腐,风风光光地赐陆凌爵位土地,可顾亦晗等来的确实一段长达三秒钟的空白,三秒钟之后他刚想继续说台词,顾亦晗已经和导演说了“卡”,要求休息两分钟后重新拍这段。
夏初张张口,本来要说的台词卡在喉咙里,听导演说休息后长公主的气场也消失殆尽,像往常一样贱兮兮地凑到顾亦晗身边卖萌:“亦晗你刚才那段武戏演得真好,我都看走神了。”
顾亦晗“嗯”了一声:“那你好好看着吧,因为你自己不专业的一面导致了NG,还能这么自豪地说出来,那个赌你输定了。”
夏初卖萌的小脸一下子垮下来,心大如他也开始意识到一件事,那就是顾亦晗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一直追逐着他让他怜惜同情的少女,他们之间的差距正在一点点缩小,如果他再安于现状止步不前,他是真的会被她超越,然后如她所说,她再也不会回头看他一眼。
正常人遇到这种情况可能会恐慌,会感受到压力,好胜一点的人会把压力化为动力,不会给心爱的女人瞧不起自己的机会。可夏初至少从智商和情商两方面考虑就不属于正常人,他只觉得顾亦晗刚才挑衅他那下,实在是太生动,太好看了,好看到他忍不住想再多走神几次,让她挑衅给自己看。
“夏初,我特么都怀疑你不是心大,你是没长心。”他这副不思进取的嘴脸让严穆都无语了。
夏初把自己的颓废包装得格外有深度:“你觉得世界上还有什么比让心爱的女人开心更重要的事吗?”
严穆按住自己的手,提醒自己一定要忍耐,毕竟他还打不过这个脑残的贱货。
夏初眯着眼睛笑起来,笑够之后又蹦蹦跳跳地回去拍戏,只不过这一次他没有走神,而且表现得比刚才更好。
“亦晗,你可能是电影拍多了,电视剧的镜头没那么宽,你那段武戏之后本来站位有点偏,当时看你们状态挺好我都打算就这样让后期调整一下算了,没想到你主动叫停,能在那么入戏的情况下意识到站位,你这孩子进步是真大。”等当天的戏拍完,导演叫住顾亦晗,和蔼地夸赞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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