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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作不快,却像定好节拍的鼓点,每一步都恰到好处。她没有摆出谁都欠她一个掌声的架势,也没有笑得过分张扬,只是微微一笑,淡定得像一杯刚泡好的乌龙茶——不烫嘴,但回味绵长。
她身上那种“舞台感”,在那一瞬间彻底觉醒。
从高一开始,音乐课就是她的地盘。老师说“来一个试弹的”,她永远是第一个站起来的人。不用预热,也不紧张。她就是那种——天生知道光打在哪、人看哪的人。
但今天有点不一样。
马星遥那首《童年》,唱得教室落针可闻;
陈树的《挪威的森林》,虽然音不准,但唱得一句句像在告白。
王昭知道——舞台,稍微偏了一点。
她不会争风头,但她也绝不会让自己被忘记。
“老师,我来一首。”她开口,声音不高,却让人立刻安静下来。
音乐老师像得救了一样连连点头:“太好了,王昭压轴,再合适不过了。”
那一刻,几乎全班都坐直了。
王昭走向钢琴,动作干净利索,不拖泥带水。她掀开琴盖,没选伴奏,也没让人打拍子。
“我要边弹边唱。”她说。
她轻轻摘下右耳的那枚小贝壳耳钉,放在琴盖上——啪的一声很轻,但像一场仪式,告诉所有人:
注意——我要开始了。
旋律响起,是《信仰》,张信哲的歌。
乔伊心里“咯噔”一下。她知道这首歌的难度:跨度大,情绪深,节奏还贼难拿捏。选它,不是秀技巧,是下战书。
王昭弹得不快,声音也不急。
“每当我看见白色的月光,想起你的脸庞……”
嗓音清澈,不甜腻,也不做作。没有哭腔,没有颤音,但你就是听得出:她在唱她自己。
她没有像马星遥那样勾起回忆,也没像陈树那样博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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