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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橘回归（第2页）

林小月纤细，脆弱，说不了话，是个哑巴，还有很严重的幻觉症，他难以想象她之前是如何活下来的，她是他从前认为自己绝不会喜欢的类型，但他......的确喜欢她。

是从什么时候呢。也许是第一次见面，她满身是伤的冲到他面前，是如此的脆弱，却又充满了对生的渴望。他逃避了她的求救，她不曾责怪他，也不曾真正放弃求生，他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不解，心疼，也看到了绝不会放弃。

他当时会回去救她，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想通了，认为亏欠伊卡洛斯的是他，不是她，另一部分原因，也许是也在她身上看见了自己，哪怕已是无望，哪怕浑浑噩噩，也仍然想要活着，期盼有一日奇迹发生，能够挽回一切的自己。

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他比当时更了解她了才惊觉当初自持高位身份的自己对她的评价，哪怕是赞赏，也是有偏见的。事实是，她不像他，她比他温柔，比他更有耐心，也比他更有韧性。

尽管听到了医生说嗓子恢复的可能性几乎为0，她也没放弃每天按时吃药复建，她要教两个小孩子的奇怪知识，小孩儿学不进去，她每次教一个小时，就需要叁个小时来恢复精神，也从不对小孩儿发脾气，永远鼓励他们，永远称赞他们，为他们微小的进步而真心高兴。

她就是只要决心做，就会去做，不会管能不能获得成功，会不会有结果的人。他因为有她在，心中烦躁不耐的魔鬼似乎得到了安抚，他开始想，也许他也像那两个孩子一样，他们可能永远学不会她想要教他们的东西，他也可能永远也等不到弥补自己过错的那一天，但有她陪伴，他们愿意被哄着学艰涩枯燥的东西，而他也想要努力回复最好的状态，以迎接那可能到来，也可能永远不会到来的能够挽回一切的那天。

昨天，他们在超市偶然遇到简，他本来是非常痛苦的，可看到林小月小心翼翼配合躲避的样子，他似乎又没那么痛苦了。她那双会说话的眼睛仿佛在说：我明白你很痛苦，我感受到了你的痛苦，如果想要藏起来就藏起来吧，但请不要认为自己很不堪，你很好，真的很好。

她明明没有动，他却感觉到自己陷入了温暖的拥抱，那种强烈的慌乱和窒息之感似乎消失了。有一瞬间，他无比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应该没有那么糟糕，因为如果他是无可救药，不值一提的，那么向他投射了如此温柔目光的她也会显得很没有眼光，而他不愿意这样。

当他们再次遇到简，她落荒而逃，他本以为她是幻觉发作了正要去追，却又被简叫住。确认了她只是躲在邮筒后面，没有什么危险动作，他的注意力才转移到简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