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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1页）

从头到尾，这条人鱼都是谨慎的、多疑的……他从未将自已的真实能力完全暴露。

他在欺骗自已！

意识到这一点后，愤怒涌上心头，几乎是不受控制地、在怒火的驱使下，泉客抬手一巴掌甩在了人鱼脸上。

人鱼不躲不闪，生生抗下这一巴掌后，依旧直勾勾地盯着泉客，“synke（沉落）。”

他深蓝色的眼睛好似旋涡，让人情不自禁地沉入其中，紧接着意识愈发模糊。

“synke、synke......”

人鱼的嗓音低沉，低声哼唱的同时一直重复着泉客听不懂的语言。

蛊惑之下，泉客双眼无神地直视着前方，拖在身后的银色鱼尾搅动海水。

泉客转身，在人鱼的蛊惑下游出水面，走上升降台。

他的身体反应迟钝，走路的动作僵硬，一如威廉斯那天的模样。缓慢地挪动到控制台前，推动机关，伴随着咔咔的声响，扣在人鱼身上的锁链打开。

沉重的铁链下坠到缸底......发出细微的响声。

这声音像是浸了水的皮鼓，沉闷的、腐朽的，就好像潮湿的海水涌入口鼻，让人感到窒息。

泉客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着，他的意识在做斗争，努力地凭借自身意志挣脱控制。

与此同时，白鲸号的甲板之上。

漆黑的海面，本就黯然无光，此刻更是传来呼呼的风声。天空越发阴郁，好像被舞台的幕布笼罩，四周是诡异的寂静，风浪的声音好像被什么掩盖。

若有若无的哼唱从四面八方传来，连绵不断。

密集的雨滴从黑漆漆的天空坠落，一场暴风雨突如其来，让人措手不及。

一层的甲板上，明明站满了船员，却无一人说话。每个人都笔直地立在原地，双眼呆滞地望着前方，望着漆黑没有边际的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