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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那两人一人御剑,一人凝神,没一个理他的,何冲急得又喊了声,才换了师父一句“打昏”,就再无别的了。
就剩下何冲与金展两个做苦力的,劳心劳神将那些狂化了的“人”一个个打昏,可无奈越来越多,两人渐渐吃力。
“师父!”何冲刚喊了句,立马转头将从后面扑过来的狂化人推开,用剑柄在后颈一敲,让他昏了过去,才喘过口气继续说:“快扛不住了!”
可是两人依旧置若罔闻,银剑飞闪,又是不少人落了下来。
直到李玄慈眼神一凝,朝一点望去,说道:“那里。”
唐元这才掐诀施法,飞剑忽然变了方向,方才落下的人笼空出的缝隙汇成一条道,剑直刺道终而去,剑气将周围的人笼都荡开了些,何冲他们这才看见,那是个犹如心脏形状的肉壶,里面静静躺着一个少女,似乎有些眼熟。
霜刃如华,剑气横秋,有山止川行之势,不再是方才以锋划破的点到为止,而带着满满杀意,直刺中心而去。
待剑尖触上薄膜的瞬间,内里的少女忽然睁开了眼,额上迅速生出一朵极为妖异的血红花纹,利剑势不可挡地刺入其中,立刻就要刺进少女的瞳孔里。
然而下一刻,整个薄膜爆裂开来,少女却宛如仙人一般,不带一丝水色,浑身如光羽覆体,光而不耀,那些羽毛闪过一片金红,随即没入肌肤消失不见,仿佛被一团雾气托着,如沐竹烟波月之中,巾带舒卷自如,无风而自摆。
她如一片羽毛落了下来,最后停在离地面一寸的地方,静静注视着几人,开口说道:“你们终于来了。”
她声音仍是二八年纪,最是青春浪漫不过,反而一双眼睛,却和岩洞里积累了千年万年的沉潭一般,激不起半点波澜。
何冲看着眼前的少女,惊讶得嘴快合不拢,不只是因为这离奇的变化,更因为眼前站的人,他居然认识。
这竟是薛蛮蛮。
“怎、怎么会是你,薛蛮蛮不是死了吗,你、你又是谁?”何冲瞧着眼前这青春康健的大活人,愈发觉得世事荒唐,叫人难以置信。
“我从未死过,就连这躯体,也只是我暂时的居所罢了,不过,很快,你们倒是能亲眼看见黄泉门开,生白骨,活死人。”
“我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终于能实现了。”
其余人闻言亦惊,唯独李玄慈沉默不语,沉沉看着眼前的薛蛮蛮,明晦不定。